卢承礼听到这里,脑海里开始不断的回想起来刚刚在权万纪那里听到的话。
什么万劫不复的地步!?
那不就是说自己已经被蜀王算计了吗?
想到这里,卢承礼脸色便是一沉。
自己堂堂范阳卢氏之人,居然会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给算计!
纵然他是皇子又能如何?
皇子就能不讲道理吗?
“嘭!”
狠狠一拳敲在桌面上,卢承礼厉声道:“这李恪欺人太甚!”
“身为皇子,可还有规矩在?”
听到这话,卢璥劝说道:“阿耶,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先应对了,至于其他怕是要等等再说了。”
闻言,卢承礼眉头一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官道的事情都没有解决,反倒是多了个酒坊的麻烦。
想了片刻的卢承礼属实是没有头绪,便扭头看向卢璥问道:“你现在可有应对之法?”
卢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开口道:“阿耶,孩儿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做好蜀王酿酒一事的应对。”
“蜀王酿酒断不是自己喝的,否则也用不着挖这么多人去他的酒坊。”
“酿酒之后必然会涉及到售卖,眼下蜀王殿下还不曾有卖酒的渠道,咱们有的是机会掐死他!”
“只要他酿的酒卖不出去,这酒坊自然而然也就开不下去了。”
卢承礼微微颔首,随即道:“那你觉得如何让其酿的酒卖不出去?”
“很简单,告诉齐州一地的商铺,蜀王和咱们的酒只能选一个!”
“蜀王是皇子不假,但这封地必然是要换的,一个呆不长的皇子,和咱们卢家有什么可比性?”
说完,卢璥的脸上便满是自信之色。
想他卢氏一族,范阳传承数百年!
势力遍及整个山东河北之地,岂是一个流水的皇子能够撼动的?
而此刻,卢承礼也是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说的不错,放眼齐州有谁敢忤逆咱们卢家的意思?”
“不过这李恪在后宫之中也是颇受陛下喜爱,为保万全,为父还是给长安去一封信保险一些。”
卢璥听到这话,不由得就是一愣。
去信?
说什么?
见卢璥一脸不解的模样,卢承礼微微一笑,解释道:“你伯父在长安,有他上书谏言,调走蜀王应当不是什么难事儿。”
卢璥瞬间恍然大悟,拱手道:“还得是阿耶想的周到。”
卢承礼嘴角一勾,轻抚胡须道:“莫要说了,快快去安排,小心迟则生变。”
卢璥闻言也不敢怠慢,行了一礼之后便就此转身离开。
……
蜀王府,后院。
李恪还在池边喂鱼,却见陈涛急匆匆的走了过来,神色间略带凝重。
等来到李恪跟前,不等说话就听到李恪询问了一句。
“慌慌张张的成和体统?”
闻言,陈涛立马躬身应是,稍稍调整了一下之后,才看着李恪说道:“殿下,有消息传来!”
只见那李恪头都不抬,淡淡道:“是权万纪那边?”
陈涛点了点头,蹙眉道:“咱们的人汇报,说是权万纪回府之后见了一个人。”
“此人是范阳卢氏四房的主家,卢承礼!”
听到这个名字,李恪喂鱼的动作微微一滞,旋即发出一声轻笑。
“有点意思,大老远的从范阳郡跑来,也是够难为他的。”
“知道说了什么吗?”
陈涛连忙点头道:“卢承礼是为了官道一事,他想让权大人劝说王爷,同意卢家免去路费,亦或者说踢出去商贾,让他卢家来承包此事。”
听到这条件,李恪笑了。
“不愧是卢家,这算盘珠子都快崩到长安去了!”
“都给了他卢家?那这齐州的官道本王还能不能走了?”
陈涛也不敢搭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恪。
“权万纪答应了?”
陈涛闻言摇了摇头。
“汇报的人说,权万纪未曾答应,但是具体说了什么没有听清楚,总之就是声音比较大,卢承礼离开的时候,脸色也比较难看。”
听到这里,李恪笑了。
“虽然迂腐了些,但是好在忠心。”
“罢了,看样子卢家没占到什么便宜,看之后的行动吧。”
陈涛见状,神色间略微有些担忧。
“殿下,咱们一个月前就开始挖卢家酒坊的工匠,是不是做些防备比较好?”
李恪此时却是摇了摇头。
“这有什么可防备的,本王挖人是故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