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的话让众人面露古怪之色,尤其是齐元寿,这时候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卢家在山东是什么样的存在?
那是有些时候比圣旨都管用的存在!
要不然朝廷还能仰仗士族治理河北山东一地?
而现在李恪居然让自己将卢承礼这几日的经历拿出来让世人皆知,这和让他找死有什么区别?
“殿下,非是小人顾虑,您确定这样做合适?”
“怎么?你的意思是,卢家的脸面还得本王给他兜着?”
齐元寿连忙摇了摇头,得罪了卢家可能会死,但是得罪了李恪,现在就得死!
刚刚他可是亲眼看到李恪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光。
显然,这模样不像是说说而已。
而此时,一旁的权万纪却是好像没有感觉到李恪要弄死卢家的心思一样,开口劝说道:“殿下,这样做怕是要彻底撕破脸。”
“卢承礼虽然这次做的有些过分,但是说到底也没有做的太出格,这样做怕是不好收场。”
听到这话的李恪冷笑一声。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更何况他卢承礼也不是什么官儿!本王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
“他做初一,就别怪本王做十五。”
“还撕破脸,他给过本王脸吗?”
权万纪怎么也没想到李恪的反应会这么大。
自己不过是说了一句而已,这转头就把自己训斥了一顿,刚想反驳几句接着劝说,却是瞬间对上了李恪那冰冷无比的眼神,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权大人,本王劝你想好了再说,你是本王的长史,吃的是我李家的俸禄,不是他卢家的家奴!”
“整日里替一个外人说情,你是姓卢还是姓权?”
这话就有点不留情面了,其他人听到之后,皆是心中震动,小心翼翼的看向权万纪。
只见那权万纪脸色虽然难看,但是却不在说话,显然是被李恪的话刺激到了。
见状,李恪也不慌不忙,扭头看向齐元寿。
“怎样,敢不敢做?”
听到这话的齐元寿不由得就是一激灵,当即点头道:“小人愿意做!”
李恪微微颔首,随即看着齐元寿说道:“本王只给你三天时间,模板可用陶烧制,速度能快些。”
“并且这次本王只会给你一些钱财支撑,没有人力。”
“待第一份报纸成型以后,视情况而定,本王会给你一定的支持,便是给你齐家在朝廷谋一份差事也不是行。”
听到这个条件,齐元寿立马变得兴奋起来。
他原想着能够抱上李恪这条大腿已经是不容易了,却不曾想还有意外之喜!
入仕!
在这个世家门阀,豪强望族把持朝政的时候,能够以商贾身份入仕,得是多大的好机会?
这可是他齐家飞黄腾达的大好机会!
不要说可能得罪卢家了,就算是现在让他去刺杀卢承礼,他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殿下放心,小人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您做成这件事儿!”
齐元寿这边还在忙着表忠心,而此时的卢家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卢府,后院。
一连几日的救治,终于让吐血的卢承礼恢复了一些元气。
此时躺在床上的卢承礼面色有些苍白,虽然说自己没有上了岁数,但是连着吐两次血,正常人也遭不住。
靠坐在床榻上,卢承礼神色有些灰败的看着面前的中年人。
“所以,大哥的意思是让我退上一步,以和为贵?”
中年人微微颔首,面色淡然道:“大老爷就是这个意思。”
“首先是行宫那里传来消息,陛下可能会来齐州,您对付蜀王没关系,但若是被陛下知道了,怕是会很麻烦。”
“如果陛下追究此事,怕是大老爷也救不了您。”
听到这话,卢承礼不由得面露难色。
让他忍下这口气,怕不是能憋死自己。
而那坐在一侧的中年男人,正是自己那位在京城当大官的大哥,卢承庆派过来的人。
自己这位大哥,目下在户部担任侍郎,承袭范阳卢氏唯一的爵位,范阳公。
虽然其不在族中,但却是族中权力最大的一个。
凡是其放话,族中都需要慎重考虑。
虽然说这个考虑只是走个过场,最终一般就是按照卢承庆的话来做。
但问题卢承庆一直都是要求按规矩来。
起初卢承礼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落在他头上了,属实是让人恶心。
让他咽这口气,还不如一刀杀了他痛快!
想到这里,卢承礼便看向那人:“卢管家,事已至此,老夫自己丢脸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