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震南赶紧起身走过去,想从张妈手中接过轮椅,可是被司老夫人一挥手制止了。
他站在原地,面露尴尬,“母亲,可是这样有失规矩啊!我们司家从来没有这样的先例。”
司老夫人冷笑,“规矩?你跟我提规矩?再没规矩的事你都带头做了,你现在还有什么脸面给我提规矩。以后,我司家的规矩也得改一改了,不要再弄什么王公贵族的那一套。”
“以前是我糊涂了,活到这把岁数我才看清,什么家人、外人!什么主人、下人!有时候所谓的血脉至亲,还不如一个外人!”
司老夫人说完这句话,深深的看了司震南一眼,又狠狠的剜了齐玉婉一眼。
“奶奶!”司夜霆抬步走到司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终于面露慈爱,“夜霆,你来推奶奶,奶奶相信你,你不会不小心,将奶奶的轮椅推翻了。”
老夫人这话颇有深意,听得司夜霆眼神一凛,他抬眸看向自己的两位哥哥。
两位哥哥脸上有一丝难堪,默契的看了一眼沙发上坐着的齐玉婉。
司夜霆心下了然,他薄唇一勾,凉凉一笑。
“奶奶,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替你收拾那些不安分的人。”司夜霆微微弯腰在老夫人耳边说,但他的声音并不小,在场但凡耳朵没毛病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司震南眉毛一横,面上更加不悦,“能发生什么事?都是误会一场,你奶奶年纪大了,她老眼昏花,看不清楚也很正常。老三,你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司老夫人听见儿子的话,她微微闭眼,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他这个儿子啊,居然说她老眼昏花。她可能是老眼昏花了吧,但她还没瞎!
“哦,轮不到我做主?那轮得到谁做主?要不要我向爷爷请示一声,让他老人家示个下,看看这个家谁能做主。”司夜霆的声音听上去带着玩味。
……
齐玉婉一听这话,她肩膀开始抖动,她站起身,几步扑进司震南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众人好像都对这一幕司空见惯了一样,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哦,我的天,又来了,又来了】的表情。
齐玉婉哭得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呜呜呜……老公,他们好像都不相信我,真不是我做的,我那天一出来,就见母亲连人带轮椅倒在地上,我还上前去扶来着,呜呜呜……可母亲偏说是我推的她,呜呜呜……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司震南温柔的拍着妻子的后背,轻言细语的安抚,“没事,他们不相信你没关系,老公相信你,我的婉婉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连人带轮椅一起推翻呢。”
“够了!我还没死呢!你要嚎,滚出去嚎!别在我面前碍眼。”司老夫人抚了抚自己的心脏,这样的戏码,隔三岔五的就要上演一回,演戏的不烦,她看着心烦。
“母亲,婉婉也是心里委屈,你就不要责怪她了。”司震南对着司老夫人道。
司老夫人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痛,她按了按太阳穴,脸色一片灰白。
……
司夜霆最先注意到老夫人的不对劲,“奶奶,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司老夫人口齿不清的说道,“夜霆,推奶奶回房间,奶奶心慌气短,浑身难受,奶奶想去睡会。”
这时,除了那个陌生的男人依旧淡定的在沙发上坐着,其他人都围了过来。
众人七嘴八舌,问东问西。
老夫人感觉自己更难受了,她呕的一声,嘴里吐出一口血,头一歪,晕了过去。
“医生!快叫医生!”不知是谁吼了一句。
也不用轮椅了,司夜霆一把将老夫人抱起,大步朝着老夫人的房间走去,其他人紧随其后。
没一会,医生就来了,他掀开老夫人的眼皮看了一眼,嘴里振振有词,“没事,都是上次受伤留下的后遗症,休息两天就没事了,诸位不必担心。”
司夜霆皱眉看向这位医生,“你哪儿来的?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老管家上前回道,“以前的家庭医生年纪大了,主动请辞,这是最近,也就是老夫人出院后才找的。”
司夜霆上前两步,“你的行医资格证呢?你在哪里供职?”
“你、你、你……你是谁?我的行医资格证没有带,谁会将那东西随时放在身上。我是司先生请来的,我现在是司家的专职家庭医生。我刚从国外回来,以前在D国的唐人街开了一家很出名的诊所。”
“好了,老三,你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吗?这人的医术很好,我和你母亲以前有什么毛病,都是他看好的,我找的人你还信不过吗?”司震南冷着一张脸说。
司夜霆薄唇微抿,冷冷开口,“最好是这样!”
“林放,我联系一下民生医院脑外科的姜教授,你现在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