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霆,什么事这么急?还有十几分钟才到下班时间,我上班第一天就早退,刚给主任请假的时候,我头都不好意思抬。”刚坐进副驾驶,陆无双就小声抱怨。
男人眼神一凛,“他为难你了?”
“怎么会?你想哪儿去了,他就是太好说话了,我才觉得不好意思。我们主任对我可好了,还是老熟人呢,总之,科室的人都很好,让我有种找到大家庭的感觉。”陆无双喜滋滋的说。
“老熟人?你们主任?”司夜霆面露不解。
陆无双点点头,“嗯,以前我师傅带我去参加一场医学交流,见过一次,不过我没印象了,听他提起,我才想起来。先不说这些了,你这么急让我出来,有什么事?还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司夜霆道,“去晋言那里一趟,出了点小状况,你等会的任务是安抚盛夏的情绪,然后配合我的行动。”
“什么状况?又是什么行动?司夜霆,你说清楚一点,我听得云里雾里的。”陆无双一脸疑惑。
司夜霆耐心解释,“晋言找到那两人了,但盛夏不愿去见他们,也不愿听他们交代以前的事。这件事不揭开,那就永远都是一个疤,里面的伤口被捂着。”
“表面上看是好了,但伤口随时会流血溃脓,一直好不了。我们今天去的目的,就是彻底揭开那个疤,把伤口露出来,再用真正的事实去上药缝合。”
听完男人的解释,陆无双深深叹了一口气,她有时真想把盛夏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怎么会有那么固执的人!别人说什么她都不信,活在自己编制的假象里。
偏偏那些假象还都是不好的、丑陋的,甚至是不堪的,但她就是固执的把自己陷在里面,不肯出来……
……
“三哥,你说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网络也已经连接上了,那两个人我还是安置在地下室里,安置在外面,我始终觉得心里不踏实。”
“盛夏现在呢?”司夜霆问。
“按照你说的,我找了一部电影让她看着。”刘晋言回道。
司夜霆看向陆无双,“你进去吧,画面切换的时候我会提前五分钟给你发信息,那五分钟时间你尽量转移她的注意力。”
随后,两方分开行动,司夜霆带人进了地下室,陆无双则走进了盛夏的房间。
陆无双时隔两日见到盛夏的第一眼,她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感伤,前两天还鲜活明艳的人,此时看上去憔悴异常。
两只眼睛肿得像发炎的包似的,眼里布满了红血丝,仿佛随时都要滴下血泪来。
陆无双走到床边打招呼,“夏夏姐。”
“无双,你来了,我……那个……晋言呢,他去哪儿了……你坐。”
陆无双俯身按住她的肩膀,然后自己也坐到床上去,“他去忙了,你不用招呼我,我陪你一起看电影。”
电影是一部唯美恬静的文艺片,流露出一种柔和宁静的氛围,画面充满着一种淡雅的美感,看上去确实比较有安抚力。
……
地下室里,司夜霆一众人一走进去,里面两人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身体本能的往后一阵瑟缩,直到退到墙壁,退无可退,“你们想干什么?该交代的我们都已经交代了,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做。”
两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庄稼汉,皮肤黝黑,身体壮实,手指上布满茧子,看得出来,人很老实,常年从事体力活。
司夜霆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坐下,其他人都自觉的站到他身上,强大的压迫感袭来,两人脸上布满了惊惧与恐慌。
“不用紧张,把三年前的事,再事无巨细、一字不落的交代一遍。如果你们确实没做什么,我的人不会伤害你们。”司夜霆淡冷开口,声音中不带一丝喜怒,这让两人心里更加没底。
“这位大人,俺们说。俺们当时刚来帝都不久,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打工。那天俺们刚领了工资,把钱汇给家里后,找了个小酒馆吃饭。俺们吃完饭出来,就遇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给俺们每人五万块钱,让俺们去帮他做一件事……”
说话的人名叫张大牛,东北某小山村的村民。
三年前,他和三个同乡到帝都来打工。因为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没文化、没技术,只能在工地上做最普通的力气活。
某天,他们在一个小馆子里吃饭喝酒,出来就遇到一个小姑娘,她给他们每人五万块钱,让他们去做一件事。
五万块啊,那对他们这种才走出山村的人来说,是很大很大一笔钱了。于是,他们也没问具体是要去做什么事,就跟着小姑娘走了。
后来,他们被那个小姑娘带到一家老高级、老豪华的酒店里,那种地方,是他们这种人一辈子都无法踏足的地儿。
当时,他们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只顾得上四处打量,以至于最后,他们走进了什么地方,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