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铭最终还是回了家,他进自己房间匆忙洗了个澡,换上了他平时的正装。又蹑手蹑脚的去了隔壁刘梦寒的房间,见女人这会睡得正熟,他没有叫醒她。
他轻轻在床沿坐下,见女人眼角还挂着泪珠,即便是睡着了,眉头依然皱得紧紧的,肩膀还会时不时的抽动一下。
司夜铭的一颗心像是揪成了一团麻花,心上仿佛被人刺穿了一个洞,一个劲的漏风,还有些痛。
他打量了一下这个刘梦寒专属的房间,最近一年多,他几乎没进来过。每个周末同、房,刘梦寒都是去他的房间,房间的摆设照旧,但看在司夜铭眼中,却多了几分陌生。
他一直觉得在对待刘梦寒上,他是温柔的、体贴的。现在他才发觉,他对她的关注实在是太少了,他要是多上心一些,恐怕早就能发现端倪,何至于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司夜铭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偷偷从枕头旁,拿起刘梦寒的手机,按了一下屏幕,见电量不多了,他又拿上床头柜上的充电器,再次蹑手蹑脚的退出了房间。
来到书房,他将手机的电源接上,刘梦寒的手机没有密码,他很轻易的就打开了。
翻开微信扫了一眼,里面的通话记录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他又点开相册,照片归档整理得很细致精确,每个相册,他都点进去粗略的看了一眼。
临到最后一个相册,他试了几次都打不开,提示需要输入密码。他将儿子的生日、刘梦寒的生日,还有他自己的生日,都挨个输了一遍,均显示不正确。
司夜铭身体往靠背上一靠,脸上露出一抹颓败,那女人会设置怎样的密码呢?随后,他又输入了几个有特殊意义的数字,仍旧打不开,这下,他心里更徨然了。
他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击,时间又过去了将近半小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打开手机,输入几个数字。终于,最后一个相册成功被打开。
原来是他们领证的时间,这女人口口声声说不爱他了,要还彼此一个自由,却没想到,把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作为密码。
哼!口是心非的女人!
……
这次,司夜铭明显耐心了许多,截图和照片加在一起,一共有三百多张,但明显截图比照片更多。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可看到那些截图上的聊天内容。
确切的说,是他那该死的秘书单方面的语言攻势,刘梦寒只是在对方骂出长篇大论后,不痛不痒的回复几个字“哦”,或者“嗯,知道了。”算作回应。
心里建设做得再足,但他依旧气得牙齿打颤,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司夜铭又一张张点开那些照片细看,其中有几个场景,他倒是有些熟悉。
诸如,迎接某部委检查,他醉酒后被送到军区酒店。
执行秘密军事任务,几十个小时没合眼,任务结束后,他躺在办公室内的休息室里呼呼大睡。
甚至,和刘梦寒争吵后,与十几个部下拼酒解愁,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军车上的……
最终,这些都成了他那该死的秘书,制造他所谓“出轨证据”的机会。并且,还用这些所谓的“出轨证据”,逼他老婆让位,真是其心可诛。
司夜铭几乎是透支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定力,才耐着性子看完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他心里全程都蓄着一簇火,一点一点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最后直直冲出天灵盖。
……
司夜铭拿出手机,一个电话直接拨了出去。
对方迷糊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首长,啥事啊?现在才四点过,没到训练时间啊!”
司夜铭沉沉开口,“有任务!紧急任务!”
手机里传出清晰的动静,对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明,“是!首长!五分钟整队集合!”
司夜铭道,“不用整队集合!你带人去张幼仪的住所,将她押去审讯室,我一早亲自去审讯。”
“啊?!首长,这、这……这什么情况?押张秘书!她怎么了?难道她是间谍?”警卫员茫然的问。
“比间谍还可恶!赶紧去!”司夜铭立刻挂了电话。
可不是比间谍还可恶吗?勾引他,逼他老婆让位,破坏他的家庭。
要是没有老三在中间调解,他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刘梦寒那个死心眼的女人,又一直不肯说。说不定,要最后,他们还真就离婚了。
想到这里,司夜铭的心里,就是一阵后怕。
当兵这么多年,他执行过多少次攸关生死、枪林弹雨、腥风血雨的任务,荣获的军功数不胜数。
但他,从来没有哪一刻,他这么心惊胆颤过。
要是老婆都没了,没人与他分享他那些军功,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什么意义?他不是一个多情的人,但在刘梦寒身上,他却是个儿女情长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