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方青的声音猛的高了几个度，“谁说我不熟悉了！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不熟悉？这些资料，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不管你有多高的身份地位，你从民生医院调出这些档案，都是违法的。这是病人的隐私，也是我的工作成果，你是从什么途径拿到这些资料的？”
“呵！方副主任还真是大言不惭啊？你自己的东西？你的工作成果？林放，把完整的资料再拿一份给方大主任瞧瞧，让她好好看看清楚，她这些‘工作成果’的真正出处。”司夜霆脸上的玩味尽收，语调突的一冷。
林放这次直接将公文袋放在茶几上，他自己也在茶几旁蹲下，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一本厚厚的医案。
只见医案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前guo*务*委*员兼*guo*防*部*部长司擎天同志’的病情记录”。
林放双手捧起，走过去交代方青手上，“你的‘工作成果’都用红线划出来了，方主任一定要看仔细啰。”
方青机械的从林放手里接过医案，颤抖着手，一页页打开翻看，越看她越是心惊。怎么会这样？
她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落到纸张上，“咚咚咚……”
明明是极小极小的声音，小到站在她身边的人几乎都听不到。但那些声音在她心里，却如擂鼓轰鸣，响得她头昏脑涨，站立不稳。
方青脚一软，身体往身侧倒去，眼看妻子就要倒下，周业明立即跨步过来扶住她。
她手上的医案也顺势掉在地上，这时，周业明才看到医案封面上的一列文字，他心里一阵突突的乱跳。
“司……司三爷，这……这是什么情况？这……我……”周业明吞吞吐吐，茫然不知所措。
……
“什么情况？你问你的妻子啊！她是什么时候混进华国军区一级疗养院的？她又是怎么拿到我家老爷子的诊疗记录的？还把我家老爷子的病情记录作为她的劳动成果，写进她发表的论文里。”
“呵！我要是把这件事往军事部门一报，也不知道你妻子的脑袋，能吃下几颗枪子儿，她这条命能用来枪毙几回！你们全家会不会被当成盗取特密军事机密的政治犯？！全部处以极*刑！”司夜霆每说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了周家人身上。
周业明的儿子终于扛不住了，十岁左右的小少年，其他的听不懂，但‘吃枪子、枪毙’等词语，他还是能听懂的。
他大哭出声，“妈妈，怎么回事？大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身边年龄稍大一点的姐姐，虽然也吓得面色铁青，显然她比弟弟懂得更多一些，但她依然将弟弟拉到自己身边，她手扶在弟弟的肩膀上，嘴里轻声安慰，“弟弟，乖！别哭！”
“阿青，你说话啊！司……司三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那篇论文的案例和数据真的是……那些你都是从哪里得到的？”周业明摇晃着妻子的肩膀。
“老公……没有……不是，杂志上那篇论文，其实……其实不是我写的，那是我捡到的，我的论文还在电脑里，没有发到杂志社去。”方青扑在丈夫怀里哭着说。
“呵！捡到的！你倒是会捡？！随随便便就把我家小朋友的研究生毕业论文，捡到你手上来了。你刚才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是你自己写的吗？用的还是你自己的工作成果，你多年来积累的经验！”司夜霆嘴里一声轻嗤，嘲讽出声。
……
“啊！你说什么？研究生的毕业论文？你是说那篇论文是学生写的？这、这……这怎么可能？那明显不像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学生写的呀，我工作了二十几年都写不出来那样的……”方青布满恐惧的脸上，听了司夜霆的话后，又换成了一脸惊讶。
“你写不出来，不代表我家小朋友写不出来啊。她可是……咳咳咳……”司夜霆差点得意忘形。
反应过来之后，他又正言道，“方副主任还是解释一下，那篇论文是怎么到你手上的吧。这可关系到你们一家的前途命运，要是再用捡到那样的借口来搪塞我，我不介意让你一家，家、破、人、亡！”
司夜霆刻意加重了后面四个字的语气，听得周家几人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方青，说实话！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真要看到我们一家……”周业明将方青从自己怀里拉扯出来，晃着她的肩膀，满脸急切加恐惧。
“哎呀，我真是捡到的！我们家门口的邮箱门坏了，那天早上出门，我穿鞋的时候，把太阳伞放在那上面，从里面掉出打印好的论文和一张字条。”方青说着，将目光看见家里的保姆。
“田嫂子，田嫂子，你说啊，你当时正在拖门口那块地，你也看到的。”
“对、对，是的，是的，夫人说的没错。当时夫人还说，是谁乱往家里邮箱塞东西来着。”保姆一个劲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