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苍白的小脸上,强撑的倔强摇摇欲坠,她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刺穿,心脏被人生生从身体里挖了出来。
很快,病房里涌进来几个人,为首的女人面容模糊。面色苍白的女人,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女人的容貌。
只见她径直走到男人的身边,亲密的挽上他的胳膊,“夜霆,我们终于有孩子啦!”
男人伸手在她头顶轻揉了一下,“宝贝儿,叫你的人过去呀,把我们的孩子抱过来。”
面色苍白的女人跑过去护在婴儿床前,“不要!你们不能这样做!司夜霆,这是我们的孩子,我生的孩子,你不能让这个女人带走他们!”
男人缓步走到面色苍白的女人面前,他狭长的墨眸宛若深不见底的漩涡,声音凛冽如寒冬腊月的霜雪。
他薄唇勾起残忍阴寒的弧度,“陆无双,你毕竟跟过我,别把事情闹得太难看,你只是我找的生育工具而已。孩子生了,你的使命也就完成了!孩子,我必须带走!”
男人说着,再次将手上的文件袋递给面色苍白的女人,“盛天国际依旧是你的产业,这里面还有一大笔钱,一栋别墅和几套地段不错公寓。”
“拿着这些,你工不工作,以后都衣食无忧。我会带着我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回M国,你我以后再无瓜葛。”
面色苍白的女人木然的摇着头,她是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说过的,他的心就在她面前,炙热的、跳动的,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所有的心动,都只为她。
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呢!
难不成,男人都是这般善变的?
……
面色苍白的女人难受到,都忘记了该怎么呼吸,直到她差点儿被憋死,她才张开嘴,痛苦的喘着粗气。
她其实是个很骄傲的姑娘,若是别人不要她了,她也不屑于死缠着他不放。
可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爱一个人,甚至有可能是最后一次,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放弃,她心里不甘心。
她用力的吸了吸鼻子,伸手去拉男人的袖子,“司夜霆,你骗我的,对不对?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不对?你说你只爱我、最爱我,我是你的亲亲宝贝儿、亲亲老婆大人。我还给你生了两个宝宝,你看他们好可爱。所以,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像是裹着刀剑风霜,狠戾得、冷得没有一丝温度,“陆无双,你能不能认清现实,我没有骗你,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就你这样的身份,也配当我司夜霆的宝贝、老婆。”
“只有她,才配当我的亲亲宝贝儿、亲亲老婆大人。你不要再继续纠缠我,我给你的补偿足够优厚。时间会冲淡一切,你还年轻,你很优秀、也很勇敢。”
“只是看人的眼光不怎么好,以后,别再轻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找个老实些的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面色苍白的女人拼命的摇头,“不,我不找别的男人!”
男人好似已经失去了最后一丝耐心,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两个字,“随你!”
随后,他又满脸温柔的看着他身边的女人,“宝贝儿,把孩子抱走,以后,他们就是我们的孩子了。”
面色苍白的女人摇摇欲坠的身子,俯在两个婴孩的上方,“不要,你们不能带着他们,他们是我生的,是我生的!”
男人毫不怜惜的掀开面色苍白的女人,然后,他和那女人,一人怀中抱着一个婴孩,走了!
“不要!司夜霆,你不能这样,那是我的孩子。不要!啊啊啊……”
……
陆无双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忽地,她眼眸睁开,从床上弹坐而起。
她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这不是在医院的产房,她也并没有生孩子。所以,刚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而只是一场梦!
还好!还好!只是一场梦!
她捂了捂自己心脏的位置,明明只是一场梦,可为什么她的心会那么痛?仿佛真的被人撕裂开一般。
她脚步踉跄的走进卫生间里,拍开墙上的开光,卫生间里顿时亮如白昼。镜中那个披头散发,眼睛红肿,脸上泪迹斑斑的女人是她吗?
不就是个梦吗?她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她机械的脱掉身上的衣服,站在淋浴下,温热的水浇在她身上。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感觉自己冰冷的身体渐渐有了一丝温度。
啪啪啪……几个重重的巴掌落到自己脸上,她的思绪清明了几分。
她关掉热水,裹着浴巾出来,房间里的温度让她打了一个寒颤。现在才十月下旬,还不到十一月,为什么会这么冷?
她从衣橱里找了一套珊瑚绒的睡衣穿上,又将房间的空调调成制热状态,她整个人才觉得舒服一点。
陆无双走到飘窗前,将窗帘拉开一点,外面依旧是浓浓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