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扭曲的表情，有片刻的呆滞，是珂儿，那个死丫头，怎么连这些事都往外说？是嫌她死得不够快，还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说了这些事，她们还有活路吗？
死丫头！要死就死吧！还把她都给连累了！
这一刻，楚嫣无比后悔，后悔自己养了那么一个白眼狼女儿！
她忍住大腿上传来的巨痛，声嘶力竭的嘶吼，“不是的，她撒谎，她是为了自己活命，故意那样说的，我没有对楚云下药，我也没有逼迫她！”
看着阴阳两隔的母女俩，前后相互推卸责任，司夜霆眸中的嘲讽更甚，果真是一对自私冷血的亲母女！
他冷冷道，“她现在死了，你把责任往死人身上推，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死无对证了？可不巧的事，我还去见了我岳母生前的主治医生，还看了我岳母的绝笔信！”
“况且，我现在又不是警察在审案，还需要什么证据？我说是你就是你，你不认也得认！”
楚嫣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她只能极度恐惧的疯狂摇头，“不，我没有，我不知道！”
司夜霆微微眯起的墨眸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感到沁骨的寒意，“我说了，我不是警察审案，你承不承认也没关系！”
他伸手，将楚嫣贴在脸颊上的头发，用匕首绕至耳后，神色无比的认真。
“所以现在，我决定把所有的账，你对我岳母、对我小女人做错的事，一笔一笔的和你算清楚！”
明明是低沉悦耳的声音，听在楚嫣耳里，却宛若来自地狱的挽歌。
“不！不要！求求你！”
她眼珠子瞪大，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她疯狂摇头，惊恐得灵魂都要炸裂开来。
“我错了，我不是人，我去陆无双那个小贱人面前磕头认错，行不行？”
出于本能的习惯，楚嫣喊陆无双，前面始终挂着一个小贱人的前缀。
这个时候，因为极致的害怕、恐惧，她下意识喊出口的话，她完全没有意识到。
有些东西像是刻在骨子里的，所以，楚嫣无法改掉这个习惯。
……
那三个字在司夜霆听来，实在是刺耳至极，在楚嫣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他手中的匕首再次精准的朝楚嫣的手掌刺去！
“啊啊啊啊……”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
身上的巨痛和这男人带来的恐惧感，把楚嫣整个人推到了崩溃的边缘，“你怎么还扎啊？我都说了去给那个小贱人磕头道歉，你放过我吧！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事都愿意为你们做，救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去给陆无双那个小贱……”
“不，不对，是我的侄女！我去给我的侄女道歉！陆无双是我的侄女啊，我和楚云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
司夜霆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侄女？一母同胞的亲姐妹？呵，你有把她们当成你的亲侄女和亲姐妹吗？你……”
楚嫣的瞳孔紧缩，“你知道了？你难道知道楚云的身世了？”
司夜霆表情微滞，眼中诧异一闪而过，他心底掀起了一场汹涌的海啸，但他面上不显，依旧是一副将所有事都了如指掌的模样。
“是啊！很意外吗？说说看，你知道的和我查到的相差多少，关于我岳母的身世！”
司夜霆眉头轻皱，像是有几分不忍心的看着楚嫣道，“如果你说的合我的心意，我也不会做得太绝！”
楚嫣的脸上有一丝丝放松，她嘴里喃喃自语，“我就知道这件事不会是永久的秘密，亏那两个老东西还总是对我支支吾吾的，没想到过去几十年的事，你也能查到。”
楚嫣看着司夜霆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神明一般。她没想到四十多年前的事，这男人也能查到。
……
随即，她好似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看着司夜霆，道，“没错！楚云不是那两个老东西的亲生女儿，她是他们从帝都捡回来的。他们当年结婚多年都没能怀上孩子，去帝都的大医院检查治疗，回来时无缘无故就多了一个孩子。”
“我也是十几岁时无意间听镇上的一些老人提到的，我回去问那两个老东西，他们还不愿意对我说实话。直到后来谈婚论嫁时，那两个老东西逼迫楚云嫁给陆正权，我才知道，那件事是真的。”
司夜霆听完楚嫣的话后，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但隐在墨色下的瞳孔却是急速的转动。
他在看到那枚褐色的小坠子时，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真如他猜测的那样，那么，他和小女人岂不是……
此事不敢细想，一想，他的心底就止不住的心慌！
楚嫣看到男人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她心底一喜，“怎么样？我说的都是事实，和你查到的情况是不是一样？还合你的心意吧？你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
司夜霆眉梢轻佻，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朝身后的保镖伸出手，“钥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