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过。”
洛雁顿住脚，思绪飘回青山寺。
那是她近半年唯一去过的清净之地。
但她却在那里破了戒。
或许如今遭受的一切，可能就是佛祖对她的惩罚。
......
第二日，洛雁带着连夜赶制的素净帕子去相国寺碰碰运气。
这里每月有五次开放日，到了开放日，便有不少百姓携着家中的闲置物品或是各种杂货来售卖或置换。
此等习俗从先帝时便传下了，如今已十分成熟。
洛雁记得，她尚且年幼时，娘亲便偷带她出府到旧都的相国寺里用绣帕置换一些常备的用品。
那时候她不仅惊叹于旧都的相国寺大而气派，而且井井有条。
每一块区域售卖的物品是类似的，甚至在山门口，还有一些卖飞禽猫犬的摊子，还有奇珍异兽。
来逛此处的并非只有寻常百姓，贵家小姐、富家公子哥都会结伴前来，除却日常必备的用品，还有卖马鞍、缰绳、弓剑这类物什的，是富家公子哥的最爱。
而那些胭脂水粉的摊子，则是贵家小姐的常去之地。
洛雁今日要赶的场子，便是这里。
售卖绣品和饰品的地方便安置在这大殿的左右回廊两侧，前来光顾的都是女子。
洛雁先大致逛了一遍，不少人在卖刺绣，还有小部分人在卖领巾抹额、绒花，珍珠和翡翠或是其他稀罕物更是稀少，她看了眼自己篮子里的素帕，突然生出一丝危机感。
不过她并没有就此作罢，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掀开自己盖在篮子上的布，将自己同石榴连夜赶制的素帕搭在篮子两侧。
等了半上午，也就三人来问，但没一人愿意买。
起初，她的定价是一块绣帕一百文，最后被压到五十文，仍是无人问津。
正当洛雁以为自己今日会一无所获时，额顶突然降下一声轻笑，“姑娘的帕子怎么卖？我全包了。”
洛雁正欣喜着来了客源，扬眸时，冷气顺着脚跟直接窜到肺腑，直逼脑门。
她下意识想要逃跑，却被那人抓住手腕，动弹不得，“还真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洛雁认出此人便是徐员外家的嫡子徐容恒，脸色霎时一白。
她抵死不认，“公子，您认错人了。”
徐容恒睨起眸，冷冷打量她，“怎么可能！当初我爹要纳妾，还是我跟我娘一起上门提的亲。”
洛雁一想起那日的画面，就觉得窒息。
徐员外要纳妾冲喜，经过媒人介绍，得知洛府有一庶女，刚好合适。
但是媒人介绍的是洛府的七小姐，并非是她。
却因七小姐提前得知此消息，故意将她领进房中，逼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又诱使她去了前院，刚巧被许夫人看重。
结果到了纳聘那日，洛家人才知道这徐家人要的是洛雁，并非洛慈。
闹了这样一出乌龙，洛夫人拉不下脸，只能逼她待嫁。
她宁死不屈，洛夫人便折磨她娘。
她娘身子弱，经不起那指刑，她只能被迫应下。
直至出嫁前一日，她故意跑到洛屿泽房中把他灌醉，趁他还尚存一时理性时，给他下了媚药。
她同他颠鸾倒凤一整夜，青儿听见动静，连忙去了前院回禀，等洛夫人赶来时，她已与洛屿泽生米煮成熟饭。
洛夫人骂她下贱，但也无可奈何。
徐员外怎会要一破了身子的破鞋，无奈，洛夫人只能称洛家四小姐暴毙而亡，让洛慈嫁了过去。
洛慈出嫁前，曾跑到她屋里大闹，甚至还想一把火把她烧死，与她同归于尽。
她至今仍记得洛慈骂的话，“洛雁，你贱如草根，任由谁践踏都不会心疼！”
明明是她先算计了她，到最后做错的只有她一人。
洛雁甩开徐容恒的手，拎起篮子就要走，怎料一个木扇抵在她胸前，戳得她肺腑一疼，“徐公子！请不要挡路！”
徐容恒轻飘飘笑了一声，“我还未介绍自己，洛姑娘怎么就知道鄙人姓徐呢？”
洛雁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心头狠狠一颤。
徐容恒面若茭白，一身水洗色的长袄将他衬得更加秀丽，是有几分女相。
一双秋眸弯弯，笑意明显，“许久未见洛姑娘，似乎比年中更瘦了些。”
洛雁警惕地觑了他一眼，不愿作答。
徐容恒依旧挡在她的身前，堵得牢牢的，生怕一不留神，她就跑掉。
“洛姑娘不说话，是还因为那事吗？”
徐容恒这般难缠？
逃不掉，洛雁只能向后稍稍撤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继而，她抬起凤眸，眼神镇定而冷静，“徐公子，你们最开始要娶的就是我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