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边,柏冥胥护着霍老爷子霍司谨和霍司晨,手中祭出的保护符咒阵法岌岌可危。
身穿碎花裙的女鬼东西狰狞一笑,阴风四起。
它声音格外阴冷,戾气极重,凄厉嘶吼。
“原本我还想给你们一个痛快,没想到竟然有玄门之人,那我必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尝尝我们这十年来所受的苦痛!”
十年来他们多少次想要冲破这片密林给他们的禁锢找当初谋害他们的人报仇,可一次次撞得头破血流,一次次倾尽所有依然无法离开。
她和丈夫李正清最恨玄门之人。
如果不是玄门之人布下禁锢他们的阵法,他们早已经手刃仇人。
察觉到女鬼东西戾气大涨,面色发白的柏冥胥咬破手指,以血为媒介再次起阵。
霍老爷子霍司谨和霍司晨在柏冥胥的保护圈中,加上女鬼东西已经能够凝聚不惧日光的实体,所以他们将女鬼东西看得一清二楚。
确实有鬼东西,而且还是特别厉害的鬼东西!
这会儿快到中午,鬼东西们惧怕日光,一般都是在晚上出没。
但这个鬼东西不仅白天出来,甚至在这个时候依然身体凝实,其实力可见一斑。
看冥胥额头冷汗直冒,面色越来越苍白,霍老爷子刚要出声,崽崽奶乎乎的声音忽然迎面而来。
“冥胥哥哥,不要!”
崽崽抓起二哥哥抗在肩上迅移过来,就看到冥胥哥哥在以血起阵。
她小手一抬,五指张开又收拢。
在所有人惊愕的眼神中,柏冥胥祭出的鲜血被她握在手中。
同时抬起小胖腿冲女鬼东西踹过去。
要不是眼角余光看到带着囡囡姐姐急匆匆赶来的男鬼东西,她连忙收了力度,那原本能让女鬼东西魂飞魄散的一脚改为甩腿。
即便是轻轻甩了一下腿,女鬼东西还是被她甩飞出去。
霍老爷子看得目瞪口呆。
霍司谨和霍司晨松口气。
“崽崽你醒了。”
柏冥胥刚喊人:“崽……”
后面那个“崽”字还在舌尖打转,就看到崽崽反手一巴掌拍过来。
那抓着他祭出的鲜血小手啪叽一下落到他嘴巴上,小手中抓住的鲜血也被她顺势一巴掌拍进他嘴里。
崽崽看他目瞪口呆的样子挠了挠脑门儿,憨乎乎地笑着解释。
“冥胥哥哥,那是你的血,吃了就补回去了。”
柏冥胥:“……”
霍老爷子霍司谨和霍司晨:“……”
被她抗在肩上脑袋和腿全搭在地上,努力不让脸着地所以不得不随时支棱着脑袋的霍司爵艰难提醒她。
“崽崽,吃血补血,也不能马上回到人的血管里。”
崽崽啊了声,眨巴眨巴大眼睛,跟着又笑起来。
“那好办,看崽崽的!”
霍司爵原本想提醒崽崽先将他放下来,结果崽崽生怕他掉下来,将他往肩头再又扛了扛。
本来快要挪到地上的霍司爵:“……”
崽崽来了,霍司晨一点儿不怕了。
他甚至还有闲心思跟大哥霍司谨看二哥笑话。
“大哥,你看崽崽扛着二哥,像不像小时候我们在乡下老乡家看过的被宰的年猪?脑袋还有手脚都耷拉着的!”
霍司谨下意识看了被崽崽扛着的弟弟一眼,噗嗤笑出声。
年“霍司爵”猪:“……”
好家伙!
弟弟这是觉得那些打还没挨到身上完全没放心上啊!
行!
这顿打他再记上!
霍司谨爱怜地摸摸三弟脑袋瓜,含笑提醒他。
“司晨,你过年时的压岁钱估计要成负数了。”
哈哈哈乐呵的霍司晨瞬间僵住。
兄弟三人说话时,崽崽小胖手轻轻拍在柏冥胥胸口。
然后指尖有力量倾泻出来,往上轻轻一抬。
刚才被她抓握过来的鲜血从柏冥胥嘴里吐出来,她一把接住,团吧团吧,瞅瞅柏冥胥指尖的小口子,然后开始将血团捋成一根一根细细的长线。
确定大小绝对能从这个指缝伤口钻进去,崽崽轻轻闭眼,动用至高皇权力量,小嘴巴喃喃出声。
“我宣布,所有从冥胥哥哥身上流出的血液都能倒流回它们原本该待的地方!”
话音落,远处一家三口团聚的鬼东西都察觉到一股让他们从灵魂深处忌惮恐惧臣服的力量铺散开来。
霍老爷子和三个孙子也明显察觉到空气中异样的波动,明明极冷,透骨寒凉。
但那股透骨寒凉在即将触碰到他们时又非常乖巧地退了回去。
柏冥胥听到崽崽晦涩的冥语,然后看到一根一根细线一样的血液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