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人生活之处,是原先大楚王朝设立的凉州境内的武都郡。
虽然逐水而居,可是这批辽国的残兵败将,被堵截在这三不管的地带,吃喝玩乐,不再想越过西夏回归西辽。
而他们所在的武都郡,和大楚王朝接壤之处,是名曰西鄂县的一座小城池。
城池虽然小,但地处险要,这才能挡羌人部落的侵袭。
不过今天却不一样。
西鄂县内,轻装前行,带来了数十匹战马。
这些战马体型巨大,非常彪悍,一看就是凉州深处,草原部落才能够养出来的好马,和大楚王朝瘦弱的马匹相比,判若云泥。
城中一处隐蔽的院落之中。
竟然有两位本该是仇敌的大人物在聚首。
一方是封疆大吏,三品大员,雍凉刺史卢贲,另一方则是羌人部落中,最为勇猛,实力最强的首领木札合,其手下统领有十几万百姓,数万骁勇善战的勇士,实力强大。
要知道,这可是草原骑兵,战斗力连正规官军都不是敌手,更别说二龙山那种不入流的土匪了,根本没有比拼之力。
“刺史大人。”
木札合喝了一口酒,称赞道:“你们大楚王朝酿造的酒,真是不错,比我们草原的马奶酒有劲多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们很是关照,我们也配合得不错,今日约本汗前来,有什么事啊?”
“木札合可汗。”
雍凉刺史卢贲,满脸堆笑地说:“这次前来,本刺史是要送你一份大礼。”
“哦?”木札合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卢贲左右瞧了瞧,低声说道:“不瞒你说,朝廷已经下发了旨意,要派兵征伐你们,要把你们一举歼灭。”
木札合闻言,顿时将大碗给摔了,一拍桌子,他身后的四五个壮汉,也是准备拔出腰刀。
“卢贲!”
木札合瞪着牛铃铛一样的眼睛怒吼:“这就是你送给本可汗的大礼?想要消灭我们,本可汗先宰了你。”说罢,就伸手抓住了卢贲的衣领,后者本就瘦弱,被对方直接提了起来,丝毫不费劲。
木札合知道,自己虽然有数万兵马,但早已经今非昔比,不可能和大楚王朝相抗衡,若是他们真的铁了心派官军前来,剿灭自己,那自己还真吃不消。
背后的西夏王国,一直奉行的是中立原则,若是大楚王朝真的开战,他们也不可能帮助自己。
卢贲的脸色被吓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好不尴尬,连忙解释:“可汗息怒,还有下文。”
在卢贲的哀求之下,木札合这才放开了他,他喘了两口粗气,这才连忙解释:“朝廷并不是真的要消灭你们,而是想要消灭前来的将领。”
随后,卢贲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给札木合说了。
木札合瞪大了眼睛。
“武神之后?”
想当初,他也听闻过武神之猛,数千人就敢深入金国数百里,斩杀对方主力,凯旋而归。
平心而论,他自己是做不到的,所以武神驻防雍凉那段期间,他也不敢造次。
武神死后,木札合这才开始活跃起来。
想不到,今天来了个武神之后。
“他的战斗力如何?有多少兵马?”
卢贲自然不敢夸大岳商卿的能耐,若是将这家伙吓到,那可得不偿失了,便一脸鄙夷地说:“那不过是个二十左右的毛头小子,手底下,最多只有一万兵马,其中,还有不少是俘虏的土匪!”
木札合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大笑道:“毛头小子一个,还用土匪充当军队,一共才一万兵马,就想要灭我?真是可笑,看来,你们的女皇陛下,还真是铁了心,要消灭这武神一家子啊。”
卢贲嘿嘿笑道:“可汗明鉴,这就是个好机会啊,为了万无一失,到时候,这西鄂城的守卫,对于你们将会形同虚设,到时候,你们可以一举将他杀除,当然,到时候,这西鄂城的人和财物,任凭你们处置。”
木札合却咧着大嘴,一脸贪婪:“不,这西鄂城早已经被搜刮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好东西,年轻貌美的女人都没有几个了,都是啃不动的老娘们。本汗要派一支奇兵,长驱直入,进入到岳商卿的三原县,掳掠一番,听说他的娘亲,可是不可多得的尤物啊!”
卢贲也想起了李君殇的模样,一阵吞咽口水。
“可汗英明,那确实是个祸国殃民的女人。”
一切安排妥当,卢贲离开。
马车之内,卢贲却是嗤之以鼻。
“木札合,野蛮的家伙,还当真以为本官会将这么好的事情留给你吗?本官这一次,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消灭岳商卿,而本官,则要消灭你!”
卢贲早已经暗中请示过黄茂和,得到了可以调动边军的权力,等木札合进入城中,和岳商卿大战,他将会命令边军,偷袭羌人的老巢武都,再回师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