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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愤怒的去处(1 / 2)

姜子牙像是打定心思要先带霄汉去看人,眼前战事如此不利,霄汉也没搞明白他在琢磨什么。

穿过临时搭建的营房,霄汉来到了西岐军队露营的区域,这里是最多士兵露天休息的地方。

行军最重要的就是水源和粮草,西岐的军队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沿河行进,此时正值仲夏,很难想象这些士兵是怎么抵抗蚊虫疟疾和战争的残忍。

本以为朝歌的赵公明大显神威,这里应该有很多伤员,但眼下士兵身上虽都有血迹,却找不到一个伤残的。

在这边处理后勤的所谓‘炊事兵’拿着木棍,在一个大锅中不断的搅合。

霄汉看了一眼,西岐贩盐家底确实雄厚,远征的部队居然还有黄米吃,配上一些肉干和野菜,在这个时代可谓‘最好后勤’。

在这些忙活的士兵里,霄汉发现了一个脸上带着大疤,只吃素的小兵。

“王邱?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霄汉的呼喊,王邱起身打招呼,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不再憨厚,战争真的可以改变任何人。

“恩公,多年不见,过得可好?”

姜子牙已经把霄汉带到了这里,他也该去挂‘免战牌’了,这一战他们是败了,定要去先考虑谈判。

“我让你去海外,怎么跑来打仗了?你一个庄稼汉怎么在战场上自保?”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霄汉不自觉的为这个老实人操心了起来,可能是他和霄良有些像。

“残命一条,保不保又有什么关系。”

王邱似乎有话想说,霄汉把他拉到了一旁开始问他情况。

一开始王邱还支支吾吾,最后还是说出了实情。

七年前,他修完庙准备和妻子离开,但税官找上了门,说他们同邻的村民跑了,赋税平摊到他们头上,这本身也不算什么,王邱之前的贝币足够应付。

但商朝又加税到他们头上,说是讨伐七十二路反王,要么征兵,要么交钱,还禁止他们出城。

之后的事情就更加典型了,赋税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各种人以不同的理由来征收,没过多久王邱居然‘返贫’了。

他们又一次体会到了吃不饱的感觉,一开始他们和邻居学着拔树皮回来吃,但树皮太难吃了,即使水煮也难以下肚,后来听说要先研磨成粉,和面粉一样去制作。

这次他们很成功,而且研磨成粉的面还挺好吃,王邱夫妇就想靠树皮面挺过这一段日子。

但树皮不好消化,弄得他们肠痛欲裂,到后来城里的树皮也没了,他们又听说有城墙下有种土,吃了可以饱腹。

说到这里王邱顿了顿,他在怀中摸着什么,霄汉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他说的应该是‘观音土’。

“那种土吃了确实让人有饱的感觉,但它比树皮面还难消解”王邱眼中泛着泪光,想必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知道那种痛苦。

“我和妻子在家中腹痛难忍,只好以手掏肠,我只记得那天流了好多血,我的……我的妻……”王邱掩面哭泣,想也知道他的妻子是被‘观音土’堵塞肠道,最后在折磨中,掏肠把自己掏死了!

霄汉心中震撼至极,他没想到自己的一瞬,竟然是别人的生离死别,他呆愣在原地,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王邱妻子瞧瞧戳王邱,让他免费帮自己干活的情景。

“王邱兄弟,别难受了,这种乱世吃人是常有的”旁边的小兵看到这一幕上来安慰。

“吃人?”霄汉问道:“什么吃人?”

小兵脸上没什么表情:“王邱兄弟的妻子啊,她被饥民吃了。”

什么!不是被‘观音土’折磨死了吗?

小兵看霄汉不知道就接着说:“那天俺们饿极了,就准备去抢点东西逃出城,官家富人有护卫,俺们不敢抢,只能抢王邱家了。

等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打昏,准备分食,她的妻早就被人吃了个干净,我们杀了那些饥民,把他带到了这里。”

那个小兵说话的时候很平静,好像这种事情没什么一样,他原来也是朝歌城里逃出来的。

“你是王邱的朋友?俺还不知道王邱认识官爷嘞!”小兵看着霄汉的衣服,有点显摆的说着:“王邱兄弟当时醒了还不肯和俺们一起反,说俺们是反贼,还是俺说动的嘞!”

听了这些霄汉一时语塞,掩面哭泣的王邱却在旁点头:“我现在也是反贼了,你说的对,逼死我们的是官,是商王,把我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是反贼,给我吃的是反贼,我应该反,我也只能反!”

从未想过,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户会落得这个下场,王邱这个看到法令就直哆嗦,连死牛都不敢偷吃的人有一天也会被逼反,他很想去朝歌看看帝辛和妲己到底做了什么‘好事’!那些饥民说到底也不算王邱的仇人,这个时代还有千千万和王邱一样的可怜人,它们有着共同的仇人!

梅伯和杜太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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