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微微扬起了下巴,看得出来很是受用。
不过,刘氏随即又看向了云时锦。
“你也不惶恐多让,我在前方上阵厮杀难不成不是在你的算计内?若是说厉害,我若是称第二,第一怕就是你了。”
云时锦眨了眨双眼,笑着没说话。
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眼下这情况若是她们二人不报团,那么指不定就真被他们逞心如意的给钻空子了。
云时锦不接受那两个孩子,但如果顾明晟真要鱼死网破般认下,她无力反抗。
这就是后宅女子的悲哀。
可有刘氏就不一样了。
刘氏怎么说也是二房嫡母,而且还是这靖远侯府的正经二夫人,她的背后有娘家做靠山,宫里也有皇后娘娘是闺中密友,不论如何老夫人他们也得思量一番。
不过此事她们今日的确是给搅合黄了,却又怕那群人贼心不死还想整什么幺蛾子。
刘氏左右看了一眼,周遭无人,她拧眉道:“难不成你就要一直吃这个哑巴亏?那两个孩子的身份你心里清楚,若是侯爷真想把他们扶正,可有的是办法呢。”
云时锦自然清楚。
她微微一笑,眸中是坚定,亦是自信。
“我若不同意,便是侯爷又能奈我何?毕竟这个嫡母可是我当的,整个靖远侯府的经济大权也都在我手里捏着,若不然二嫂以为他们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我的意见?”
刘氏闻言点了点头。
“你心里有章程就行,有些人可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把一个庶女给当成了宝贝,却对你弃之敝履,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云时锦沉默的没说话。
顾明晟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她清楚,但她不会多嘴多舌。
“当初瞧上了云家的家财万贯,求娶的时候也发誓此生不纳妾,我当时还佩服了一下,哪里想到他们竟然还玩儿了这么一手。”
直到这个时候,刘氏才不得不感叹,瞧人家才是能当上侯爷的人,这不要脸的心思,一般人谁能想到?
二人一路走,到了春华厅后,云时锦止住了脚步。
“二嫂莫要担忧,不过此事不宜过早暴露,所以还望二嫂守口如瓶。”
刘氏摆手。
“晓得。”
看着刘氏那潇洒的背影,云时锦还是羡慕的。
回到了锦绣阁后,淮竹早早的在等着。
“夫人,您没受委屈吧?”
看着淮竹眼巴巴担忧的模样,云时锦笑着摇头。
淮竹见左右无人,急忙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云时锦。
“夫人,这是奴婢回来后,在您房内发现的。”
云时锦愣了一下,接过后打开。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饶是云时锦也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淮竹早就跑到门口守着了。
云时锦看着这一溜儿的证据,均是顾明晟这十年来的做的一些大事儿,虽然不过才堪堪两页,但却也足以把他给钉死在耻辱柱上,甚至若云时锦想闹大了,那么他顾明晟这侯爷之位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了!
可是,这又是谁送来的?
这等证据送到了自己的面前,这无疑就是给自己送人头来了啊。
就在云时锦百思不得其解时,信封内掉落出来一张小小的纸条。
她捡起展开,纸条上字迹浑然天成,有着不羁又不屈的风骨。
回礼。
只有这二字。
可却只凭这两个字,云时锦便已猜到那人是谁了。
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半晌后呵的一声笑了。
“倒是……有意思。”
是怀王殿下。
想到那位便是重伤也对自己挤兑,倒是没想到他的信笺会只有这简短两个字。
不过这份回礼,云时锦很满意。
她重活了一时,上辈子被蒙蔽了双眼,靠着顾明晟跟云昭昭的花言巧语也没少为他们擦屁股,所以对于这其中的某些事情也是有印象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云时锦从来都不怕顾明晟。
但眼下的证据更是充足,她手里的胜券也会更稳妥一些。
本以为跟那位王爷的交际怕是也就只有这些,云时锦为此还有些头疼要如何维持时,三日后书信再一次出现在了房内。
这一次是云时锦自己发现的,她不过是去账房走了一趟,结果回来就看到了桌面山的书信,一瞬间只让云时锦感觉,自己的这锦绣阁好像是别人家后花园一般。
她抽了抽嘴角,随后打开了信笺。
仍旧是那犀利的笔锋,不过字却比那简短的二字多了百倍不止。
等云时锦看完了一封信后,她坐在绣墩上,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重生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