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锦始终做不出为了报仇,便把所有人都拉进火坑里的那种决绝。
她虽然很靖远侯府,但对自己有恩之人,云时锦愿意帮扶。
而刘氏这边,在云时锦说完了那一番话后,刘氏就一直都在思索着此时的可行性。
她拿不定主意,便问了奶嬷嬷。
奶嬷嬷是她身边最为亲近,也最为信任的人。
奶嬷嬷闻言,也是沉思了片刻后,问道:“那夫人是打算要如何做?”
“我想告知二爷,但……我也怕此事把二爷牵连进去。”
毕竟,他们二房本就是在这靖远侯府之中不好过,若是再牵连进去此事,怕是日后更难了。
刘氏这人呢,虽然平日里喜欢看热闹,而且也喜欢去时不时的刺激一下老夫人,但这也都建立在二房没有危难的前提下。
若是二房真的被算计了,那么这刘氏可不愿意。
奶嬷嬷也知道自家夫人是个聪明的,此时听了这话,也不过是淡淡一笑,说道:“夫人,奴婢倒是认为,此事可以告知二爷。”
“为何?”
刘氏诧异地看向奶嬷嬷。
“因为,这件事情,错的是侯爷,是老夫人,日后事情即便是闹大了,那么也跟二房没关系,若是这个时候咱们战队了,保不齐以后会有什么别的机遇,毕竟……侯夫人能与夫人说,便是起了合作的心思。”
刘氏愣了一下,半晌后,这才明白了嬷嬷的意思。
她点头。
“好,等二爷回来后,我会与二爷说。”
宋怀瑾从宫里出来后,眉眼有些疲倦,他坐在马车中,闭着双眼假寐。
“靖远侯府最近可有什么动作。”
门外的近侍闻言,急忙回应。
“回禀王爷,靖远侯府内,靖远侯夫人在把管家之权卸下后,靖远侯大肆奢侈了一番,眼下府上揭不开锅,那位老夫人又让靖远侯夫人管家,不过那位侯夫人似乎对此已有应对,她把府上的体己全部都运了出去,甚至……还说云家需要银钱,她都投给了云家。”
宋怀瑾未曾言语。
近侍想了想,继续道:“那孩子现如今被靖远侯夫人认作义子,改名为云赋宁。”
宋怀瑾这才睁开双眼。
“云赋宁。”
他唇瓣轻启,眸中的冷意一瞬间消散大半。
“倒是个有心的。”
近侍不敢出声。
“派人盯着,莫要让他们受委屈,必要时刻,可以给那靖远侯一点教训。”
“是。”
之后再无声响,宋怀瑾闭上了双眼,近侍也不敢再言语,安稳地驾着马车,平稳地奔着怀王府而去。
夜晚,宋怀瑾只身一人站在靖远侯府的上空,俯视着这座府邸。
多年前他曾来过一次,不过那个时候的靖远侯府残破不堪,便是府中的下人也没有几个,孤零零的瞧着便是落寞的模样。
而现在,这府上奴仆成群,府内也是灯火通明,与多年前有着极大的差别。
他再一次想起了那日破庙后,那女子眉眼之中收不及的恨。
看样子,她对靖远侯府有着很深刻的厌恶呢。
“嗯嗯~~”
有声音传来,那小东西哼哧哼哧地在宋怀瑾怀中不老实。
他如玉一般修长的手,直接不留情地捏住了狗嘴。
“闭嘴,废物。”
狗崽子很委屈。
它就是一只狗,被抱得不舒服了,难道还不能哼唧两声?
可压制自己的气势让狗知道,自己若是再不听话,极有可能这短暂的生命就会结束,所以小狗崽子老实的闭嘴了,不拱了,也不哼唧了。
宋怀瑾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
瞧,小东西还是很识时务的。
脚尖轻点,他与夜色融为一体,下一刻就落在了锦绣阁内。
淮竹正准备要关了锦绣阁的门休息,却骤然察觉到了院子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谁!”
她立马大声喊了一句。
可周遭很安静。
淮竹被吓得咽了一口口水,好吓人啊!
云时锦也听见了声音走出来,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又见淮竹被吓的人都在瑟瑟发抖,她笑着摇了摇头。
“瞧你,一点风吹草动——”
下一刻,她也瞪大了双眼说不出来话!
若不是两辈子的阅历让她抑制住了尖叫,她是真的会被黑夜之中那双闪闪发光的两个点给吓到惊声尖叫!
而下一刻,那发光的两个点不见了。
在云时锦还不曾松口气的时候,夜色下一人的身形显现了出来。
是宋怀瑾!
他的怀里还抱着个狗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