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自知此事是他不占理,倒是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转而看向沈鹤和姜娇儿道,“不知道二位前来,是有什么事?”
“自然是为了赈灾银一事。”
沈鹤面露几分愁色,“陛下将赈灾银的事情交给我处理,我也是不得已才来麻烦县令,若是县令还有事,尽管去忙,我去看看那日打捞上来的箱子就是。”
“好。”
许是真的有急事要忙,县令匆匆点头之后,便走了出去。
再次进了那日的房间,姜娇儿和沈鹤开始细细查看起这些箱子来。
这些箱子做工结实,而且单从这外头看,没有丝毫损坏,甚至连锁都是完好无损的,那日县令也说过,这些箱子,都是到岸的时候才打开的。
“这箱子,我瞧着并没有什么损坏地方,为何要说这赈灾银是被鬼王拿了去?”
姜娇儿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的师爷,县令到底是对他们两个人还心存怀疑,还是安排了师爷跟着。
闻言,那师爷面色露出几分敬畏,“是因为赈灾银在运送的时候,曾有百姓亲眼看见了鬼王现身。”
听说赈灾银到达关岭县的那一晚,电闪雷鸣,有百姓亲眼看见鬼王现身,说要取了那赈灾银一用,第二日船靠岸的时候,拿到的赈灾银便成了这样。
“难道就没有人怀疑过,这东西是被人掉包了吗?”
姜娇儿疑惑,难不成所有人都如此信服,说是鬼王便是鬼王?
“当然有人怀疑。”
师爷轻轻一笑,随即道,“只是在铁的事实面前,一切都是徒劳。”
“这些装着所谓赈灾银的箱子,是我们县令当着所有百姓的面亲自打开的,这里头,就是石头。”
这么多村民亲眼所见,又怎么可能作假呢?
姜娇儿和沈鹤对视一眼,两人又检查了一番,这才从县衙离开。
“你怎么看?”
出了县衙,姜娇儿才出声询问沈鹤的意见。
“故弄玄虚罢了。”
沈鹤冷哼一声,“当着诸多百姓的面亲自打开,又何尝不是一种计谋?毕竟只有这么多人亲自看见,才能消除他们的疑虑。”
进而更加信服他们的风调雨顺是鬼王给的,又死心塌地去信奉这些东西。
姜娇儿唇畔的笑容深了几分,“可是这箱子,的的确确没有破坏的痕迹。”
“怎么?你故意在考验我?”
沈鹤眉尖一挑,“也就是这些人太过沉浸于鬼王的故事之中,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若是这箱子在半路便被人掉包了呢?”
“路上运输的人有不少是朝廷派来的人,想要在路上掉包,只怕没那么容易,但是若真的想掉包,也不是没有法子。”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下船的时候。”
赈灾银被运下船的时候,是有机会动手脚的。
彼时众多百姓都等在岸边,关岭县又是靠海运谋生的人居多,码头上更是什么人都有,如此人多眼杂的情况,想动点手脚,自然没什么难度。
“可是这些银子,被运到哪里去了呢……”
姜娇儿皱眉,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这些银子会在哪里。
还有这幕后主使人又是谁,一个小小的县令,又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胆子呢?
“只要找到这些赈灾银,相信一切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沈鹤握紧姜娇儿的手,两人也不着急回去,反而又在关岭县的城中慢慢逛了起来。
“你瞧,这里虽然才经历过灾害,如今看着却十分平和。”
县城街道上的小商贩正在奋力地吆喝,还有哪些酒楼之中,也是热闹得很。
“咱们找个酒楼坐坐,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姜娇儿拉着沈鹤朝着最为热闹的那个酒楼走去。
这里装潢气派,老板娘一见沈鹤,立马便笑了出来,“哎哟这位公子,里边请。”
完完全全地无视姜娇儿。
姜娇儿也不生气,自顾自地环顾了一眼周围,这里头饮酒作乐的人倒是不少,而且看面孔有不少都是异域人。
“公子来喝酒,怎么还带着自己家的夫人?”
老板娘扫了一眼姜娇儿的方向,朝他抛了个媚眼,“我还是头一回见公子这样的呢。”
“你也看见了,夫人同我一起来吃酒,还是注意些的好。”
沈鹤轻笑一声,拨开那老板娘的手臂,转而拉着姜娇儿往楼上走,“给我们安排个雅间。”
楼下歌舞升平,沈鹤揽着姜娇儿的腰肢,临进门之前,还瞥了一眼楼下。
“这里来往的商户,倒是不少。”
姜娇儿透着二楼的窗户,看了一眼楼下,不光是这些商人们身穿异域的服饰,连跳舞的姑娘们各个也是风情万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