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娇儿以为蔡念儿终于迫不及待地出手了,打开一看,落款却是蔡侍郎。
她肃着脸,把信递过去:“还真是给你的。”
沈鹤想哼一声,那口气儿还没上来又落下去,立马换了一副笑脸:“半路上拦我的车马,必然是递给我的。”
他一低头,没看见姜娇儿似笑非笑的模样。
沈鹤看见内容时,满目疑惑蔡侍郎怎么会给他写信?
他不曾惹到这人,就是朝堂上得罪了,那也没必要写封信来吧?
还是约他喝茶,不是打架吗?
一目十行看下去,又觉得这封信隐隐透着古怪,然后猛地一怔,想到了信封的脂粉香。
下意识的,他把信抛了出去:“娇娇,这事儿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姜娇儿眉头微皱,男人还有第六感么,她还没来得及借题发挥呢。
眼看着她没第一时间澄清,沈鹤心中立刻明了,指着那封信:“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斟酌了一下,半晌才道:“你没看出来?蔡侍郎有私事求你呢。”
姜娇儿低头瞥了一眼:“人家还说,你要是肯帮忙,万汇居和科举舞弊的事儿,一定给你摆平呢。”
什么摆平,这分明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沈鹤头疼地扶住脑袋:“虽然我和这个姓蔡的没说过几次话,我也知道他不敢在科举舞弊的事情上动手脚。”
“啊。”她听了马上表示可惜:“那你不帮了?”
沈鹤叹了一口气:“帮你才对吧,怎么,这封信难道和你没关系?”
他刚说完,姜娇儿的脸上就泛起一层薄红:“嗯,有关系。”
她低着头,倏而迅速抬头看她一眼:“那天在宁王府上,我让人穿了和你一样的衣服,然后演了一出戏。”
沈鹤恍然明白:“怪不得那天穿了白。”
白色过于明显,也因此更容易记忆,赴宴的宾客里没有几个年轻公子,那衣裳都是一片深色。
姜娇儿点点头:“这是蔡念儿送来的信,上一次我就在她面前演了一出戏。”
二人之间从来是没什么隐瞒的,只是这两天沈鹤太忙了,姜娇儿还没把偷试题的人告诉他。
眼下是不能再瞒了,虽然她私心里不想让沈鹤直接对上蔡念儿,但没想到对房子这一次居然扯的是蔡侍郎的虎皮。
“所以,现在到我演戏的时候了?”听着姜娇儿说完,沈鹤有些无语。
“是的。”她格外乖巧。
沈鹤不由得冷笑一声:“让我跟旁的女人虚与委蛇,你也想得出来。”
姜娇儿苦兮兮皱着一张包子脸:“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果她要直接约你,我就直接套话了!”
虽然她看着可怜,可沈鹤一时半会儿的心气儿还是没顺下来。
眼见着沈鹤没那么容易松口,姜娇儿那张脸立刻凌厉起来:“你还想什么?你也不想想,皇帝如今的态度,如果三皇子把责任都推给你,我保证你活不过三天。”
到时候皇帝一心就只有一个想法,不管沈鹤的罪名真的假的,先杀了再说!
“好了,没说不帮你,不就是让我先在她面前装个为难的样子,话都不用多说,对吧?”
听到了姜娇儿之前演的那出戏,沈鹤也猜到了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
姜娇儿满意点头:“对对对,不说话就是默认,你知道什么时候该默认吧?”
沈鹤无奈摇头:“当然知道,这信上写的时间就是明天中午,你到时候先找地方藏好。”
这回轮到姜娇儿勉强了,她无奈点头,这个蔡念儿选的地方也太奸诈了,居然是人来人往的茶楼!
这不就是想让事情暴露吗?
姜娇儿很不满意,于是把蔡念儿包下的雅间那一层全都定下了。
看到也就算了,总不能让人在附近偷听吧。
姜娇儿心里有些担心蔡侍郎来了怎么办,毕竟她查到的东西到底还是少,不知道这个蔡侍郎对自己的私生女到底是什么态度。
甚至也不清楚,蔡侍郎是否知道试题是她女儿偷的。
不过,最后姜娇儿担心的状况并没有出现,而是蔡念儿带着身边的大丫鬟,坐了一架小小的马车,悄悄出现了。
正主出现,姜娇儿就让人给沈鹤带话了。
就在姜娇儿的另一边,蔡念儿的心情更紧张,她可是记得的!
在温泉山庄,沈鹤对着自己就是一双冷情眼,但转头对着那女人,百炼钢也变绕指柔了!
她遇见那么多男人,各色眼神都见过,贪婪垂涎的,仰慕欣赏的,甚至也有鄙夷不屑,也有污秽不堪。可唯独沈鹤,他是无动于衷的!
蔡念儿想起那双仿佛看不进去任何女人的双眸,心里慢慢倾向他不会来了。
蔡念儿不敢多等,那样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