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位子上,黎木樨觉得自己这属实是无妄之灾。
那边,许翌琛见黎木樨应下,当下宣布,“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不过比武点到即止,还望两位公主,宁远将军注意分寸。”
这话其实主要是为了不让赛罕公主伤到孟星如,至于黎木樨,一个能把萧初旭压着打的人,怎么会连这点分寸都注意不到?
大局已定,赛罕公主抬步走到中央,下颌微抬对孟星如道:“大燕的公主,你要先来吗?”
孟星如“哼”了一声,也抬步走了下去。
两人站定,赛罕公主道:“你用什么兵器?”
孟秉煜紧张的一脑门子汗,生怕自家宝贝闺女有个三长两短,赶紧叫许翌琛,“丞相。”
许翌琛无法,只能道:“两国和谈,刀兵相向不吉,不若比拳脚,也不会伤了和气。”
赛罕公主对于自己武功还是有底的,对付孟星如这看着就娇滴滴的小姑娘根本不需要费多大力气,此时便也应允了。
两人一开始动手,大燕的人都十分紧张。
毕竟赛罕公主也是匈奴王捧在掌心长大的,行事作风不可能像当初黎木樨那般有分寸,若真伤了孟星如,那可如何是好?
黎木樨整个人有些蔫蔫的,对那边的比武毫无兴趣。
虽说没跟赛罕公主动过手,但看那公主身形和走路步伐,便能看出绝对是练家子,毕竟是马背上的民族,能征善战也是刻在骨子里的,与孟星如那般三脚猫的功夫完全是云泥之别。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比武。
萧初旭也并不关心那边比武情况,谁都知道许翌琛拉黎木樨下水就是在做万全之策,没有人会天真的觉得孟星如真能打得过赛罕公主。
此时萧初旭忍不住又凑到黎木樨身边咬耳朵。
“木樨,师兄的终身幸福就靠你了,那匈奴女人凶得很,师兄若真娶了那母老虎,这辈子都完了。”
黎木樨有气无力的看了萧初旭一眼,什么都没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见黎木樨还要继续倒酒,萧初旭赶紧拦住她,“你这是干嘛?你看那赛罕公主武功不俗,你喝多了万一真输了怎么办?”
黎木樨瞥了萧初旭一眼,而后道:“那赛罕公主武功比你如何?”
萧初旭道:“我好歹也是我爹的传人……之一,怎么也不会输给那么个小丫头。”
黎木樨点了点头,然后面无表情的道:“那你觉得我会输?”
萧初旭只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但是他还无从反驳。
这边两人互动都被陆鹤羽看在眼里,此时他心里乱的很。
也不知为何事情突然失控到这个程度。
而且,看黎木樨的神情,她应该很不愿意吧。
萧初旭那傻小子也不知在她身边说什么呢,或许两人也是对于这般情况束手无策吧?
陆鹤羽端起已经凉透的茶一饮而尽,心中打定主意,待送走匈奴使臣,只与陛下说这次比武不作数好了。
若是……若是萧初旭与黎木樨当真两情相悦,初旭家里没有长辈,自己也算是他长辈了,这婚事,也的确是自己需要给他操心的。
果然,自己本就不该奢求什么的,自己走的这条路本就是要下地狱的,若是用自己下地狱换这些重要的人幸福安康,也算赚了。
见陆鹤羽拿着空杯迟迟未动,明显实在走神。
黎世谦以为他在担心,低声道:“大将军,不必担心,赛罕公主虽说武功不俗,但木樨不会输给她。”
对自家女儿,黎世谦是百分百的信任,就像自家闺女也相信自己能胜过阿斯尔一样。
陆鹤羽回神,轻轻应了一声。
那边匈奴使臣发出一阵喝彩,不出意料,赛罕公主赢了。
孟星如垂头丧气的回来,孟秉煜心疼的道:“有没有受伤?”
那边赛罕公主带着几丝得意,看向黎木樨道:“黎木樨,我早就听说过你,可惜,一直没能跟你交手,现在,也能痛痛快快打一场了。”
黎木樨不紧不慢的起身,走到赛罕公主面前,而后举了举怀中抱着的酒坛。
“公主刚刚与星如公主比了一场,毕竟耗费体力,我若直接与你动手,对你不公平。”
说完,打开酒坛,一仰头却是直接就着酒坛喝了起来。
赛罕公主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黎木樨的举动。
她拿的正是匈奴使臣带来的酒,因着北方冬季苦寒,匈奴人习惯烈酒防寒,这坛酒便是他们带来的礼物。
这一坛酒下去,便是草原上的男儿有的是脚底下不稳的,这黎木樨是疯了吗?
黎木樨仰头半晌,将烈酒一饮而尽,她顺手把空酒坛一抛,而后抬袖擦了擦下颌。
一坛烈酒下去,黎木樨白皙的脸上染上红晕,她笑着道:“公主体力并非全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