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说完，即使是她身后的秦之珩也惊讶不已，就更别说是在场的其他人。
上官云明的嘴角动了动，“祈王妃可是在说笑？”
秦玉嫣离边月最近，像是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她，只感觉浑身恶寒，不自觉地后退到秦玉书的身边，露出一个不知是惊是笑的神情。
“你说要抬一个死人到这里？知不知道你是在冒犯天威？”
简直找死，等着父皇治你的罪吧！
秦玉书从忧心忡忡到惊骇万分，一把捂住秦玉嫣的嘴。
他正要趁着父皇发怒之前劝阻边月，可还没开口，便想到此前答应她会站在她这边替她解决此事，于是转头对皇帝道，“父皇，她是一时情急才说错了话，定然不是这个意思，求父皇给儿臣些许时间，儿臣必让此事水落石出。”
“多谢太子殿下出言。”边月摇摇头，“可我就是这个意思。”
她平视前方，下巴微抬，“请皇上准许行刑侍卫将那小太监抬上来。”
她提到了行刑侍卫，但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小太监’这三个字眼上。
台下的人不解又惶恐。
柯齐舞的眼眸藏着无尽的暗色，心中冷然，边月……她想要做什么？！
“允了。”
让所有人更没想到的是，皇帝居然没生气，反而是欣然应允了。
秦玉嫣好不容易挣脱了太子哥哥的束缚，“父皇！”这一声饱含了太多不敢置信。
边月的嘴角上扬，本以为还要装模作样地费上一番功夫，没想到这么爽快就让她看似‘疯狂’的举动得到了支持。
“多谢皇上。”
很快，殿门前就传来了几声慌张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侍卫头也不敢抬地被人压上来，身后停着一条长板凳，凳子上的人被一张厚厚的白布从头盖到脚，中间的地方渗出血迹斑斑。
殿外的一阵夜风吹过，白布晃动，看起来骇人至极。
台下的官家女子们顾不上其他，纷纷缩成一团，仿佛只有身边有人依偎，才能稍稍缓解一具刚咽气的尸体给她们带来的恐惧。
那两个侍卫听闻自己打死了要紧的人证，当时就吓得尿了裤子，此刻身上还带着未干的湿气。
相比于即将面对的问责，像殿前失仪这种小事也就顾不上计较了。
“皇上，皇后娘娘，胡贵妃，太……”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哪里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宫中的主子们几乎都在场，两人虽然惊慌，可脑子还算清醒，一个也不敢得罪。
“免了。”上官云明端庄地轻晃修长精致的尾指，免去了他们报菜名似的冗长礼数。
皇帝似乎有了些精神，饶有兴趣地拂开胡娇儿的手，坐直身体，对底下印象中憋闷忧虑且寡言的边月道，“人给你带来了，你想怎么做？”
“皇上，可否容我下去查看一番？”边月毫不客气，笑眯眯地问出了再一次震惊四座的话。
皇帝带着审视的眼神看向她，安静了两秒，道，“允。”
再一次准允。
边月一步一步地迈着台阶，一步一步朝着两个侍卫靠近，“你们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说还来得及。”
两个侍卫闻言，哆哆嗦嗦地互看了一眼，这是何意？难道……
一股不好的预感冲上脑门儿，两人猛地朝着皇上和边月磕头认错，其中一人还算镇定，开口道，“小的名叫余舍，他是石武，我俩在宫中当差十余年了，一直本本分分，唯命是从，从不曾犯过大错，此次不小心失手，还请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还有……祈王妃饶命啊，饶了我们吧！”
边月没有理会，略过他们，绕到了白布的后方，慢慢地走。
两旁的一众官家女子不同的脸上露出同样的震惊神色，她的胆子何时变得这般大了？那可是一具被活活打死的死尸啊！
柯齐舞咽了咽口水，纤长白皙的脖子僵硬，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边月的一举一动。
“故弄玄虚。”上官云明极其不屑地冷哼出声。
人都凉透了，她还能把死人的嘴撬开污蔑吾儿不成？
胡娇儿轻轻替皇帝揉着肩膀，闻言搭腔，“娘娘此言差矣，您又怎知祈王妃不是有点真本事？皇上英明神武，自不会纵容她在大殿胡作非为。”
说完，她一双媚眼如丝，斜睨了上官云明一眼。
上官云明气得发抖，但见她爱了几十年的男人面对她被这小妖精公然羞辱，依旧不为所动的样子，她咬了咬牙，一行行平日里抄录的《心经》内容在心中反复诵念，终是选择忍了下来。
见她吃瘪的脸色，胡娇儿娇嗔地笑了笑，丝毫不掩饰内心的愉悦。
余舍和石武听着边月的脚步从背后绕了一圈，随后停住，他们的耳后也跟着一阵发麻。
“怎么不说了？”边月歪了歪头，蹲下身，小巧的手往前一伸，落在小被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