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都心绪重重的李琪终于等到下午3点了,她跟张雯说要去股市看看股民反应,就离开了报社。这段时间里她心里一直企盼着林翔能够来找自己或者给自己来个电话,她不仅要了解他的伤势,更想了解探究一切造成他苦楚的原因,她也说不清这究竟是为什么,也许是作为记者刨根问底的职业病,还是对他人生坎坷的同情、怜悯,她感觉都不是,只是从心底有一种愿望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来帮助他,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任何原因,好像只有帮助他才能让自己心安理得,才能让自己安心睡着,就在吃完中午饭后她在办公桌前不知不觉打了个盹之际,昨晚那个梦就又一遍在脑海前浮现闪动,像似又亲力亲为了一遍,以至于醒来浑身上下又都汗津津的,疲乏的很。
此时正当炎夏的下午,整个城市里,没有一丝丝风吹过,大街上没有了早晚间上班时段的车水马龙般的繁忙,人和车好像被酷暑烘烤怕了,都躲起来了,虽然时不时有车辆驶过,也是疾风般迅速,唯恐停留时间长了被蒸发掉。李琪在路边超市买了个西瓜,又买了一箱奶,急匆匆赶往昨天出事的报摊前,隔着大道远远看见报摊还在,一个带着遮阳帽的卖报人孤零零坐在报摊后面低头打着盹,身子弯曲得几乎到了摆放报纸的架子底下,李琪会心一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童心突发,心里暗暗决定要跟林翔开个玩笑,快步过了马路,走到报摊前突然竭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卖报纸。”
卖报人被吓着了,险些向后仰到,她手捂着胸口,猛然抬起头,惊恐万状看着李琪,李琪也顿时吃了一惊,卖报人不是她心里想的林翔,是个女的,一个能有五十岁左右中年妇女,瘦削的脸色有些苍白,惊恐的眉眼间也能看出由于长年患病留下的抑郁痕迹,她大口大口地有些艰难的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一脸惊恐看着李琪。
“啊,对不起、对不起,阿姨,实在对不起,我认错人了,我以为是哪个哪个男孩,咦、咦、唔林翔在这里,就开个玩笑,谁知道,认错人了,阿姨,吓着您了,实在对不起,不好意思,您多多原谅。”李琪边说边不停地鞠躬道歉。
中年妇女长长的舒了口气,半响才把情绪稳定下来,她看见李琪不好意思的样子,脸上有了微笑,李琪心里暗暗感叹这个女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女,她的微笑太有气质了,一下子将自己的紧张情绪都消解了,中年妇女微笑着摇了摇头,细声说道:“没事的,别太在意了,我儿子高中毕业前长长和我开这种小时候就养成习惯的玩笑。”
“您儿子?”李琪将带的东西放在报摊边,走向前轻轻扶着林翔母亲的手臂。
“就是你说的林翔,你是他同学?还是......”中年妇女依然脸上带着微笑仔细地看着李琪,充满了爱意。
“不,不是,”李琪忙解释说,“我叫李琪,是晚报社的,昨天从这里路过,开车时一不小心把林翔碰倒了,挺对不起他的,今天我来看看他有没有问题。”
“是吗?”林翔母亲发出惊讶声,看来她根本不知道昨天的事情,林翔根本就没有跟她说。
“您不要害怕,”李琪见林翔母亲脸色又开始苍白起来,身体有些发颤,额头有汗冒出来,急忙安慰道:“我昨天已经陪他到医院检查过了,大夫说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擦伤点皮而已,我是不放心今天特意过来看看,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好尽点力。对不起,又让你受惊了。”
“没事,我只是身体有点老毛病,一时有点不舒服而已,没事的。”林翔母亲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这孩子啊,”她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眉梢有些微蹙,李琪感觉到她似乎对儿子对她隐瞒事实有些不快,“昨天晚上他回家的时候挺晚的,他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过,平时他总是收了报摊就回家给我做饭的,平日里他总是怕我累着,不让我做饭。我看到他身上有擦破的伤,我就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碰见一个朋友聊了太长时间,回来的时候还边走边聊,天太黑,没看见摔了一下,他给我看摔伤的地方说,他那个朋友还陪他一起去医院看了呢,大夫都说了没有事,这不还抹了药水了,说完他不顾的吃饭就去找学生时候的相册,看了半夜都没有睡觉,我还以为他真的遇到他过去的同学了,谁知道这孩子竟学会撒谎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是怕您担心,不想您受惊吓,他心细着呢。现在这样怕父母担心、怕给父母添堵的年轻人哪有啊。”李琪笑着对林翔母亲说,“其实这都是我的错,给您们家带来这么多麻烦,我是来给您和他来道歉的,真的希望您们能接受我最真诚的歉意,太对不起了。”
“你也太在意了,确确实实没有什么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你工作忙快回去吧,我也要收拾收拾回家了。”林翔母亲双手温柔的抚摸了一下李琪的手臂,表示已经领情了,就弯起身来开始整理起报纸来。她没有说出来,其实刚才那样的惊吓已经使她脆弱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了,她感觉心跳在加速,剧烈的跳动让她的胸部越来越不适,伴随着阵阵刺疼,自己的气息节奏已经乱了。
“阿姨,您怎么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