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就是这么的奇怪,在不知道多少崇拜者眼里,每次出现在各种各样的精英荟萃的场合里的陈觉德,都让他们感觉到他是多么的自信,他的一抬足、一挥手都显得志得意满,他在商界生意圈里总是潇洒如意、挥斥方遒,他的志在千里的发言、讲话让多少人对金爵德科技公司充满了期待。他能让濒临倒闭的一家街道办得加工无线电配件的小企业成功转型成为高科技公司的典型,他能让金爵德科技公司在众多产业优势的竞争对手中冲出重围成为港城第一家上市公司,省内省外多少家高等院校聘请他为荣誉教授、授予他名誉博士,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似乎是无所不能,在他面前没有什么不可能办不成的事情。可是外边的人谁能想到无比光鲜的他也有头疼的事情,那就是面对他的女儿。
当年一提起那个曾经可爱、如意的小棉袄,陈觉德的心里满是让他骄傲和兴奋,可是现在面对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儿,他心里却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读完四年大学的女儿,在他心里应该更可爱、更懂事、更贴心,可是盼望回到家的女儿看见他却没有一丝喜悦,有的是如同路人般的陌生眼神,甚至比路人还冷漠,那眉头像有无数的疙瘩扣紧紧挤在一起,自己不问话,她就绝不开口,回来这么多天了,从来没有看见她冲自己笑过,而且好像刻意躲避着他,好几次他想跟她好好聊一聊,都找不到她,问儿子,儿子说,她好像出去上街找同学去了。没心里,他明白女儿的心里还是因前妻的事情记恨着她,他想要和女儿谈一谈,毕竟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为了今后大家都好还是要坐下来认认真真把一些事情说开。
今天下班后,陈觉德没有跟往日一样去大酒店和他认识的各界的朋友们聚餐畅谈,他让丁香美和儿子陈少烨去陪那些人,而是平日里早早回到家里,一进屋,他就冲迎上来的年轻保姆问:“少佳,在家吗?”
“小姐,出去一天了还没有回来。”保姆边回答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天也快黑了,应该一会就快回来了。”
保姆给陈觉德迎进屋里换好拖鞋,收拾好主人脱下的外套,因为平日里主人晚上很少回家吃饭,她小心翼翼的问:“您需要马上开饭,还是等一会?”
“得一会吧,我要等少佳回来。”陈觉德在名贵的真皮沙发坐下,头靠着沙发后背慢慢的说。
“好的。”保姆把沏好的茶水仔细地端到主人面前,陈觉德摆了摆手后,保姆很知趣的轻轻向厨房走去,并将门带上。
陈少佳这几天,天天都在外面,说是出去看看、逛逛,其实她用一种最笨的办法,大街小巷的找林翔,她从心底希望能用这种方式遇见想见的人,她知道这是大海捞针、盲人摸象,可是每天出门前她都在心里暗暗祈祷,让上天帮自己快点找到他。每当她失望的走过一条街巷,总又有新的希望在心底涌起,她觉得下一个路口能突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又是一天失望的寻找,她疲惫不堪的回到家里,没有往常保姆的迎接,她不在意,因为家里保姆天天迎来接往让她很不习惯,她脑海里的景象总是一进家门,鞋往门口一拖,赤着脚就往屋里跑,捂了一天的脚,可算是解放啦,多舒畅啊,紧接着妈妈马上就会追过来,一手拿着拖鞋一手边拍着她的屁股责怪她:“小心,炸坏了身体,一辈子的事。”
陈少佳想着往事,进了客厅,一眼就看见了父亲正仰头靠在沙发上,可能是白天工作太疲劳,他已经睡着,时高时低打起了鼾声。她本来想快点离开到自己房间,可看到那张已经鬓发有些苍白的熟悉面孔时,脚步不由的停下来,她伫立一边仔细端详着再有几年这个就快成为弯腰耸肩的老人,虽然由于母亲的原因她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喜欢他,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日夜辛劳也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自己和哥哥,此时此刻如果母亲站在这里看见这场景,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他搭上一件衣服或者薄毯。
她轻手轻脚的把沙发旁边的一件薄毯拿起来,慢慢地走过去就像昔日的母亲一样走到陈觉德身旁,轻轻的盖在陈觉德的身上,转身就要离开之时,突然自己手被抓住了,紧紧的被握在一双更厚更宽更有力却有些凉凉的让自己手心顿时有些寒意的大手里。
陈觉德使劲的握着女儿的手,生怕一松开,女儿就会离开一样,他拉着女儿让她坐在自己身旁,满脸都洋溢着关爱看着她。
“回来了,这几天都忙什么呢?我听小王说你中午都没有回来吃饭?”陈觉德满是关切的问。
“没有忙什么,在外面上学这几年,好多朋友都没有再见过,现在回来了,互相打个招呼、见个面。”陈少佳轻描淡写的说着。
“什么样的朋友啊?”陈觉德似乎很随意的问。
“就是过去的同学。”陈少佳急忙解释说。
“好、好,你现在年轻,多学点东西,将来总会用得上的,年轻真好啊。”陈觉德点着头慢慢地说着,心里一直压着的那块石头落了地,他听保姆说女儿回来后天天往外跑,心里就有点担心,他知道女儿的脾气秉性,女儿善良,会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