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贵姓?”那个姑娘环视了一下停车场四周。
“免贵我姓林。”林翔搬过椅子让姑娘坐。
“不用、不用了,我站着就行。”看见亭子里就一把陈旧的椅子,她推辞着。
“你坐吧,歇会吧。还要等一阵子才能开盘,我可以在这里坐。”林翔指了指边上一堆捆好的报刊,边说边坐了上去。
林翔拿起手里的馅饼,把塑料袋解开,他看了看那位姑娘,“你饿不饿,饿了你吃吧。”他把馅饼递过去。
那姑娘忙摆手说:“我吃饭了,为了过来办事,我早早就吃饭了,你不用管我。你快吃吧,不好意思耽误你吃饭了。”
“沒事,平时我都是这个点吃饭。”林翔不再客气,咬了一口馅饼。“听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你是哪里过来的,怎么跑到这里来开户炒股。”
见林翔问她,那位姑娘立马来了聊天的兴趣,她咧嘴笑着说:“你听出我不是本地人了,你猜猜看。”
林翔摇了摇头。“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去过,猜不到你是哪里的。”
“我不是本地的,我们家离这里老远了,你都想不到有多么老远。”
“出省了?”林翔疑问道,这里离省城都有一千二百里。
“不但出省了,还跨好多省呢。”姑娘有些骄傲的说。
“我们那里离这里足足有三千五百里,我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才到这里呢。”
“是吗?”林翔惊讶的张大了嘴。
看着林翔吃惊的样子。姑娘咯咯的笑起来。
“那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林翔说完就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唐突。
那姑娘根本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我们家乡在那个很遥远的大山里面,离县城都要走一天山路,没有办法到现在也没有像样的道路通车,只能用脚走。我们那里很穷,几乎什么都没有,你别笑话我,老实告诉你我只读了四年书,就没有书读了,只能下地帮爹妈干农活,虽然我那时候还小,可我记住了书里描写的外面的世界,书里说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外面的世界有很多很多我们家乡没有的东西。我从小就盼望着能够出去看一看大山外的地方,所以我就盼着长大,十五岁那年、、”
姑娘突然停下话来,看着听她说话已经十分专注的林翔问道;“你知道我现在多大岁数了?”
“不知道啊。”林翔摇了摇头,他不意思去猜一个姑娘的年龄。
“我现在二十一岁了。”姑娘继续发出那清脆的咯咯笑声。
比我大两岁,林翔在心里暗暗盘算着。
“我十五岁那年,家乡有人就出去打工了,年底他(她)们背着大包小包里面装着各种各样我不认识的东西回家,邻里邻居的都跑去看,我也去了,别人稀罕人家带回来的东西,我不稀罕。我就羡慕他(她)们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我就愿听他(她)们说他们的见闻,他(她)们说外面的世界人多、东西多、钱多,只要不怕累,不懒惰,干什么了都挣钱。把我说的呀兴奋几天了晚上还是反来复去睡不着啊,我就跟我娘说我也要跟他(她)们出去打工、挣钱,我娘不愿意说我还小,我说家里所有的活我什么活沒干过,我爹听说了,说不行,对面村有人传话了,过了年就有人会来提亲,对了,跟你说,我们那里十七八岁的女孩大多都订亲了,订亲后只等新屋盖好了,就迎聚过门,不到二十就抱娃的有得是。娘也说出去干什么?女娃子一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找个好人家,挣钱是爷们的事,我一听在家里也不哭也不闹也不提出外打工的事情了,暗地里我就去找一位出外打工回来过年的大姐,问她们什么时候走,她说在家过完正月十五后。正月十九走。因为我们那里离坐车的地方老远,所以要起早走,我就收拾了点常用衣服,正月十九那天晚上我连睡都没有睡,下半夜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偷偷跑出来,在山口等着出外打工,一会功夫就遇上他(她)们了,我说俺爹俺娘让俺也出去打工,他(她)们也没有人疑心就带我出来了。”
林翔此时已听的入迷,心里充满了敬佩,姑娘丝毫没有理会林翔的神情,停,继续说下去。
“他(她)们把我带到了重庆,我在那里找了个饭店干服务员端盘子,挣第一个月工资我就给家里的爹娘寄出了,他们来信把我一顿好骂,我不在乎,爹在信里说叫我回家,不然他要来重庆寻我回去,我一听就赶紧离开了重庆,本来我就不喜欢那里,那里四周也是山,不是我想去的地方,我心里最向往的是有大海的地方,想想都那么美,站在大海边,看着激情澎湃的大海,听着那呼啸而过阵阵涛声,海风吹拂着脸,轻轻的踩在柔软的沙滩上,这才是我想要去的地方,我找了份地图翻来找去好几天,终于发现了港城这个地方,立即马不停蹄的买火车要赶了过来,这个地方真好,没白来,这不一晃在这里快五年了。”
“你不想家吗?”
“真不想那个地方,虽然我很想爹和娘,有时候也会冲动的想回家看看他俩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