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的发话,下方跪着二人彼此相视一眼。
“这……”
“犹犹豫豫的做什么?”
眼见二人面露犹豫,一副支支吾吾的模样。
一旁站着的九皇子楚瑜有些急了,连忙朝二人暗暗使了个眼色。
“之前你们如何和本皇子说的,就如何和陛下说就是了!”
“父皇乃是天子,只要你们说实话,自然不会亏待你们的。”
楚瑜说话的时候可以加重的‘亏待’二字,二人闻言立刻心领神会。
先前还紧张到流汗的那名中年妇人咬咬牙,心一横,率先开口。
“回、回陛下的话草民陈秀娘原来是京郊别纺的绣娘。”
“谁知有天突然有人找了上来,给了一大笔钱,还给了我们一张样纸,非要我们按着上面的样式绣……”
说道这里,陈秀娘似是想到什么,面上越发惶恐。
“可是我们一看,上面、上面竟然是一件明黄色绣着龙纹的衣袍啊!”
此言一出,殿上众臣都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面上均是震惊。
明黄色、绣着龙纹……
我去!那可不就是龙袍吗?
“草民虽然无知,却也知道明黄色和龙纹那可都是天子的象征,我们都是本分人,这种生意哪敢接啊!”
“可是、可是那贼人竟然当场杀了一个绣娘,逼着我们做啊!”
说到这里,陈秀娘潸然泪下,哭的泣不成声。
“我们为了活命没办法只好只好照做,可不想事成之后,那贼人竟将我们全关在屋里,企图活活烧死我们啊!”
“当时草民在屋内听的清楚,他们说……要赶紧处理了我们,不然太子就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幸好……草民幸得九皇子相救,不然早就没命了啊……”
说罢,她哭的越发伤心,连连朝唐帝磕了三个响头。
“草民自知有错,可我们被逼无奈啊,求陛下做主啊……”
陈秀娘的一番话,如一记惊雷在朝上一下掀起千层浪。
众人原本听到九皇子说太子私藏龙袍还将信将疑。
可刚才听见这陈秀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说谎,眼下也不由信了几分。
尤其是众人在听到陈秀向说,太子不仅逼人做龙袍……
事后还丧心病狂想要将一众人全部烧死……
这简直……草菅人命,令人发指啊!
“不是吧,难道真是太子做的?”
然而,还有一些中立的官员感到难以置信。
毕竟太子凭着嘉峪关击灭白羽军,又要回了朔月和平阳两城的失地,名声已经彻底翻转。
现在大唐境内是百姓还是朝臣对楚越的印象都已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只要这么稳步下去,楚越的太子之位会越发稳固。
实在没有必要搞这一出啊。
“会不会是听错了?”
“哼!李大人,刚才这位陈秀娘说的清清楚楚,最后可是太子派人来灭口的!”
另一个丞相派的官员闻言立刻站出来反驳。
“如果不是太子派人让他们做的龙袍,那么事后为什么又要派人杀人灭口?”
“依微臣看,这陈秀娘说的话十有八九就是真的啊!”
“王大人,这话未免有些绝对了!”
“储君之位涉及江山国本,怎么能仅仅听信一人之词,就给储君扣上私藏龙袍大罪?”
“陛下,太子可是刚为大唐立下了大功,难保不会有人眼红。”
“此事还是要好好的查证清楚,再下定论啊!”
然而他刚说完就立刻引得另一世家官员的质问。
“我说李大人,你一个六品官员,难得来参加一次朝会,怎么一直在不停的奉承太子?”
“刚才陈秀娘所言,你竟然全当耳旁风了?”
“莫不是九皇子所说的私藏龙袍一事,你还参与了不成?”
“你说什么……你休要胡言!”
“……”
此刻大殿之上,众臣在听完陈秀娘的话后,很快分成了两种声音。
以张丞相一派的世家官员,纷纷认为陈秀娘所言为真,极力主张处置太子。
而还有极少数的一些非世家的官员,认为此事还需要好好查证,不能只听一面之词。
双方很快就吵了起来。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楚越,从听完陈秀娘的话到此刻,他的面上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一丝慌乱,反倒泰然自若。
他静静的看着下方吵着不可开交的两方,默默将那些为自己说话的低阶官员暗暗记下。
而原本站在楚越身旁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其余皇子,看见楚越这一副镇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