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乍起、刀锋呼啸而过——
在场的所有人都大为意外,其中更有护卫想要下意识地冲上前去为世子殿下挡刀,但最终并没有一个人出手...
制式长刀在李湛成身侧飞掠而过,看似没有碰到他、可实际上那三尺长的刀锋早已将他的手臂割出了一道半寸深的伤口!
“啊~~~”
李湛成痛苦地哀嚎了一声,继而抱着手臂倒在了地上...
护卫们一脸骇然地看着那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的惨状,心中波澜起伏的同时又忍不住偷偷暗爽了一阵。
“取茶盏来,为食人叟准备鲜血。”
“是!”
说完,裕王一挥衣袖,冷眼看着地上那个疼得哭爹喊娘、要死要活的便宜儿子,眉头不禁越皱越深...
自己在他这个年岁的时候,都已经统领着千军万马在疆场上厮杀了...哪像他这么不成器?!
当时的裕王虽然没有主攻过像青州万安城、裕州杏林城、睿州邺城这样的一州首府...
但经由他的部队攻下的城池也不下五十座,立下的勋劳即便比不上睿王,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
大煊以一州之地起家,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李家的这兄弟四人就没有一个是等闲之辈...
疆场之上何其凶险,刀剑无眼、局势瞬息万变!
哪怕平日里坐镇中军大帐的时候比较多,但李怀庆也曾多次率军冲锋,至今身上留下的伤疤也不下十处!
“好了...起来吧!”
看着李湛成在地上疯狂地打滚儿,裕王终于忍不住呵斥道:
“若是再这般呼天抢地地浪费时间...伤口都要长好了!
本王可不想再刺你一刀,杀猪似的...”
李湛成闻言自是不敢再磨蹭,哆哆嗦嗦地起身后、将衣袖扯开,任由身旁捧着茶盏等候的护卫上前来取血...
“哎哟...你他娘的不想活了?!轻点儿!”
...
“没想到这老王爷的功夫还挺厉害的...”
趁着得空,王胖子凑到李星晚的跟前低声说道。
“灵州李氏毕竟是武学世家,不仅出过多位大宗师...神技摘星手在这世间也难寻敌手;
裕王又是军伍出身...凭功勋封的裕州王...
这样的角色,若是个武艺稀松的泛泛之辈才更会让人奇怪吧?”
李星晚沉声说着,目光再次在裕王的身上打量了一遍:
“怎么样...你刚刚看出他的修为了吗?
我感觉得不是很真切...恐怕不低。”
王胖子闻言顿了顿,没有直接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嘴:“回去再说这些...”
“李星晚...你要的血备好了,接下来看你的了。”
裕王面容冷峻地看向李星晚:“若是你没办法履行诺言...
本王即便冒着与睿王翻脸的风险...也定要斩了你这贼子!”
这几番下来,李星晚搞了太多的事...裕王的耐心早就被磨没了!
从他刚刚对自己儿子出手就能看出端倪,李星晚自然也不敢再胡作非为...
“王爷放心便是...”
他接过护卫手中的茶盏来到食人叟身侧,食人叟见状立马抬手想要抢过茶盏中的鲜血一饮而尽...
“慢着...”
李星晚抬手拦了一下,当即制止道:“这可不是给你喝的!”
说完他一把扯开食人叟身上的破烂道袍,将满满一杯鲜血倒在了食人叟的伤口上...
“嗯......”
食人叟闭目凝眉,胸口处原本的灼痛感更加强烈!
经过这几日的休养,他伤口处的火毒已经没那么活跃了...
再加上食人叟的修为极高,在他有意地控制之下、拿到刀口周围的血肉已经近乎腐败,沦为死肉;
现在遇到新鲜的血液,他伤口上的火毒瞬间被激活、开始疯狂进食...
那种万蚁噬心的痛苦...即便是食人叟也难以招架!
“你这真的是在为他疗伤?!”
裕王好像看出了不对劲儿,当即问道:“本王怎么觉得...你这法子不像是在为他濡养心脉?!”
“心为君主之官,主血脉...”
李星晚神色不变,口中胡乱应答道:“只不过是世子殿下和他师父之间的关系太远了些,导致血液难以吸收罢了...王爷不用担心;
至于食人叟...现在他只不过是看上去有些痛苦...实际上正在慢慢变好。”
说完,李星晚抬手撤下了自己那柄玉骨折扇上的吊坠,随手扔在了食人叟的胸口上...
“你这又是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