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洪国权沉默,徐东继续道:“我还有一个情况和您汇报。”
“水利站的林安然说,他昨天去小庄村看过水位,也检查了水库上游情况,按照目前的雨量,小庄村水库决堤,应该会在明后两天,虽然提前一天也有可能。”
“但他能做出这种预估,应该是有理由支撑的!”
“所以我想把小庄村看水库的那个人带回来询问。”
之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件事,就是因为徐东想要力证自己和赵长远没有任何关系。
洪国权闻言看向门口,一位警官便快步走了进来。
只听他开口问道:“人拘回来没有?”
那名警官连忙回道:“局长,小庄村的河刚被疏通好,进村的桥面也刚搭,咱们的人现在应该还没进村。”
洪国权点了点头,目光便转向了徐东。
听到这里的徐东面带惊讶,虽然距离洪水发生没过多久,但县里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局里甚至没经过他,就已经派人去拘的路上了!
“坐吧。”
洪国权挥了挥手,那名警官便离开了办公室,他也拿出一包烟坐在了徐东对面。
外面的事情有人负责,该干什么也早就做了部署和交代,此时他在这里就是坐镇。
徐东也是在这时才清楚自己的处境,局长和他说这么多不该说的话,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恐怕他别想离开办公室,至于这个结果是什么,他也有所猜想。
那就是通过拘回来的人,张二虎的笔录,还有所里被县局接手梳理的档案中,任何一处与赵长远有联系的地方,都会成为不同结果的佐证!
唯一让他欣慰的,恐怕就是赵长远的结局,这一次无论对方怎么翻腾,也逃脱不掉!
联想到昨天,也是在这间办公室内,林安然信誓旦旦对他说的话,颇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因为如若不是洪国权对自己说这些,在徐东的推测中,赵长远即便承担责任,恐怕也不会倒台。
这就与林安然说的结果相悖,但是当洪国权说出这番话后,才让徐东不得不相信这个结果。
通过这里也能看出,赵长远在新乡经营多年给这些人留下的印象。
两人在办公室等待的过程中,抽了五根烟,除了再聊徐东,就是聊林安然,很显然洪国权对这个年轻人非常感兴趣,当第六根烟刚刚点燃的时候。
办公室外突然有人敲门走了进来,还是之前离开的那名警官,脸上带着几分喜色汇报道:“局长,我们的人刚进村就和他来了个顶头碰,这人想跑!”
“上了铐子后,当场全撂了!他担心自己落下看管不严,没办法和赵长远交差的责任,竟然动了水库排水渠,想要悄无声息的泄下去点水,不成想操作不当导致决堤!”
“现在人已经在带回来的路上。”
洪国权和徐东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升起了无奈!
因为这个没有常识的人,显然造成了一场无法挽回的灾难,可也正是因此,让二人眼前再度浮现出了林安然的名字,和小庄村这个人相比,林安然的坚持和做法,则更显珍贵!
至于此时的林安然。
已经来到了家里鱼池所在。
只见在鱼池排水渠那里站了六七个人,父母也在其中,似乎和那些人在争吵。
林安然见状直接快步走了过去。
“你们想吃就拿两条,我这鱼也是要卖的,这么装肯定不行!”
林武长相憨厚,个子不高黑黑瘦瘦,雨水顺着雨衣帽子破洞处,流淌在那张带着几分恼火的脸上,更能看出他的心情,因为林武很少发火,无论见到谁都是笑脸相迎。
站在他身旁同样有些瘦小的妻子刘秀云,一边擦着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一边死死地拽着白色编织袋不肯松手,因为那里面装满了鱼!
“我最后说一遍,这鱼是我们捡的,不是在你鱼池里捞的!赶紧把袋子给我松开,我们装满就走,否则我就把你排水沟上面的铁网全都拆了!”
说话的这人肥头大耳,满脸凶相,把抢说成了捡,而且好像自己还占理一般,威胁起了林武。
跟在这人身后的几位,一直都没闲着,不断的从排水渠护网那里捞鱼扔到空地上。
快步走过来的林安然,虽然没听清对话,但看他们的动作也明白在干什么!
目光落在为首那人的身上时,脑海中依稀有点印象,这人在他主政仁和县时见过一次,对方托了不知道多少关系,送了不知多少礼,才有和他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资格。
第一次见面就很阔绰的送了十万,不过林安然没收,甚至都没动筷就走了!
因为在场并非只有他,这人竟然敢当着第三者面前公然送礼,简直没有脑子。
后续经过他了解,得知这人以前就是个混混,靠偷木头发家,又承包了县里采石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