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猛烈地吹打着杨府,院子里的山茶花树被吹得左右摇摆。南宫茉紧紧盯住易平的眼睛,好像这样能够直接将其内心看破。
“大人,你说我撒谎,可有什么证据吗?”
南宫茉慢慢走过去,面无表情地说:
“如果你一定要证据的话,那就说明你已经认了,只是还不太服气。”她走到他身边,“不过我要提醒你,主动坦白和被查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
易平却毫不在意,扭过头去吐了口唾沫:
“既然如此,那你们就查吧。反正空口白牙,你们衙门不能随便定罪。”
“确实不能随便定罪,但你这样的态度足以让我们产生怀疑。”顾瑾寒突然走到南宫茉身前,毫不客气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和那个丫鬟都必须留在这里,没有命令不得离开。”
话音落下,大理寺的衙役们仿佛得到什么指示一般,将正院里所有丫鬟和家丁都给带到别的院落,还把易平跟那个贴身丫鬟单独关到耳房里。
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把镇前司的士兵都看愣了。
“你还挺有眼力见的,知道什么时候该站出来。”南宫茉欣慰地笑了笑。
“再怎么说,咱们都是公门中人,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顾瑾寒轻声说道,“这次换我帮你,把证据全都找出来,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如何?”
她自然是同意的,没有理由不同意。
重新来到西跨院,听完仵作的验尸结果,南宫茉开始重新串联自己所获取的信息。
按照目前了解的情况,嫌疑最大的应该就是那个木偶艺人云凯,死者的贴身丫鬟还有那个送花的易平。
可,杀人的动机到底在哪?
“刚才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现在在什么地方?”顾瑾寒问。
南宫茉知道他问的是都兰心,但这种时候肯定不能再让他发现更多的秘密,只好转移话题。
“我已经让她回去了,你找她有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她关于那个云凯的情况。”顾瑾寒说,“我看她跟那个姓云的好像很熟的样子。”
他的话提醒了南宫茉,那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有些近。一个公主,怎么会跟一个耍木偶的伶人相识呢?
不过,顾瑾寒并没有深究,而是继续观察起死者来。正在这时,旁边的仵作轻声说道:
“对了,两位大人。刚刚检查的时候,发现死者咽喉处的伤口上有一点泥土。”
“泥土?”
南宫茉立刻来了兴趣,俯身去查看死者的咽喉处,发现那里确实有泥土的颜色。
“死者是颈部骨折,窒息而死的,咽喉的伤口并不是致命伤。”她站起身说,“但是这足以说明,凶手是一个力气很大的人,并且不是这府里的家丁。”
顾瑾寒问:“为什么?”
“因为手上有泥土的家丁是不可能有机会接近大小姐的。”南宫茉笃定地说,“至于丫鬟就更不可能了,她们没这个力气。”
“所以,凶手是从外面潜入西跨院的,并且没有人发现。”顾瑾寒试着做出推理,“当死者和凶手发生打斗时,凶手抓破了喉咙,留下这个伤口?”
“从房里杂乱的样子可以看出来,死者在死前做了反抗,但是最终不敌,被扭断了脖子。”
“这种手法,是不是你说的那种专业杀手?”
她摇了摇头:“绝不可能,专业杀手要是能和一个小姑娘打成这个样子,早就回家种地去了。”
正当他们开始努力思考凶手到底是谁时,南宫茉突然发现床榻之下有一个暗格,里面好像有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后,发现是一个小账本,上面记载着死者生前的账目往来,还有一些专属于小姑娘的悄悄话。
“怪不得那个贴身丫鬟把那个易平推出来,原来竟是这样的。”
顾瑾寒回过神来,看见她手里多了个证物,立刻兴奋起来:
“是不是有什么新发现?”
她扬起嘴角,把账本收进自己怀里:
“没错,顾大人,我已经知道凶手的真面目和动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