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茉缓缓转身,看见顾瑾寒又在自己身后,忍不住有些恼火。每次到了关键时候,这家伙都会来坏自己的事,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顾寺正,你要是没事就别在这里晃悠,影响我的审讯。”她不冷不热地说道。
顾瑾寒摊开双手,对她说:“我也不想影响你,但是皇后娘娘来大理寺了,钟大人叫你过去迎接。”
她愣了下神,许多回忆一瞬间涌到心头。如果不是十年前那场京城内乱,这个称呼只会属于自己的亲生母亲,不会旁落到任何女人手里。但现在,自己只能强忍住所有的情绪,迎接那个夺走母亲一切的女人。
来到公堂里,南宫茉一眼就看见那位皇后正和大理寺卿交谈。可能是因为临时出宫的缘故,那女人只穿着一身便装,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花纹。但头上的几件首饰,还是将尊贵的气质完美衬托出来。
“皇后娘娘,南宫少卿已经来了,就让她跟您解释吧。”钟明用眼神示意下属把她带到皇后身边,自己慢慢向后退去,隐藏在众人之后。
她走到皇后面前,内心已经盘算好该如何面对这个欧阳家族的大小姐。在京城的七年里,她有过许多机会将这个女人除掉,但理智告诉她,造成一切悲剧的是这个女人背后的庞大家族。在做好绝对准备之前,不可轻举妄动,否则连自己的父王也会遭殃。
南宫茉微微低头,欠身问道:“皇后娘娘,深夜来访大理寺,不知有何事啊?”
欧阳艳面不改色,笑着握住她的手:“没什么大事,本宫也是想看看我们大理寺的女少卿是个什么样子。毕竟你原来在镇前司,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比莫风还要神秘。”
莫风是当今皇帝都城的字,南宫茉作为他的女儿,自然是知道的。但以前这两个字只有自己母亲才可以说,这个女人凭什么也这样称呼父亲?她有什么资格?
“若是只想见见,您可以把卑职宣进宫去,何必深夜来此呢?”
“没办法,你把新科状元给关了起来,本宫想不过来都不行啊。”
果然是为了那个状元郎来的。
南宫茉清清嗓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证词,举在她的眼前:
“这是太史院典簿的供述,案发当晚,状元榜眼探花全部和被害者单独相处过,且无人知道他们和被害者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为了查清真相,我们不得不将他们三人带到这里来。”
“那榜眼呢?本宫听说他并不在这里啊。”
“他还在逃,我们已经派人追捕了。”南宫茉随口说道。
“既然已经有人潜逃了,为什么不集中精力抓捕那个逃跑的,而要为难踏踏实实的状元郎?”
欧阳艳的眉头骤然紧蹙,态度毫无征兆地恶劣起来,将在场的衙役寺丞们都吓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少卿大人仍旧坚定地站在那里面不改色,只怕他们要跪在地上请求皇后的饶恕了。
“我并没有为难他,只是按照规定进行调查。如果没有问题,大理寺肯定会将钱桦放走的。”
“说得轻巧,你白白关他一晚,放走就行了?要是传出去,我的兰心还怎么和一个有杀人嫌疑的状元在一起?”
“遴选驸马的事情和卑职无关,我只关心真凶到底是谁。”
两人互不相让,谁也不肯松口。其实,她们俩都很清楚彼此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在这么多人面前,退让一步也许就是无尽的议论和嘲笑。更何况,公主的另一半是皇家的头等大事,现在三个候选人两个被抓一个在逃,简直是贻笑大方!
“别的我也不想多说了,你赶紧把钱桦给放了,本宫就既往不咎。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南宫茉反问道,“您还要阻挠大理寺办案吗?您没这个权力。”
她刚一抬手,许多黑影立刻从天而降,将欧阳艳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