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茉站在漆黑的巷子中间，感受着身旁的冷风呼啸，感觉耳边仿佛有许多蜜蜂，嗡嗡地响个不停。
谁能想到，凶杀案关键的嫌疑人之一，竟然会被这位风大少爷给害死了。
她扭头看去，秦若明的尸体就在墙边，像是被剑给刺穿了心脏，胸前全是血迹。
“你知不知道，他是榜眼啊？”
风鸣低下头去，根本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我知道，南宫姐姐！”他急切为自己辩解，“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想要趁乱逃跑，一个不小心，撞在我的剑上，正好刺中了心脏。”
“这话你还是留着跟陛下说吧。”
她转过身去，重新看向百里梦岚：“这个人是我们大理寺传唤的对象，现在出了事情，也该让我们和镇前司对接，你们太子卫率就不要再介入了。”
“是吗？你们大理寺连榜眼都敢抓？”百里梦岚在马上偷笑起来，“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不凑热闹了。弟兄们，咱们回太子宫去，让镇前司把这里打扫干净，他们擅长清理现场。”
太子卫率的士兵放声大笑，留下镇前司的士兵们在这里咬牙切齿。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那些刀剑也纷纷收回鞘中。南宫茉背着手，像从前一样来回巡视每个人的表情，内心盘算着该从谁身上开刀。毕竟他们未经允许就擅自杀人，已经违反了镇前司的条例，肯定是要处罚的。
“风鸣，你作为代理都指挥使，没有得到命令就擅自抓人，导致榜眼意外身亡，该当何罪啊？”
风鸣没有再辩解，眼神忽然变得坚毅起来。
“没错，我确实不小心杀了人，但秦若明趁乱逃跑，我不可能放走目标人物。倒是你，南宫大人，你一个大理寺少卿，凭什么来教训我？”
南宫茉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凤鸣弟弟，竟然敢反驳自己？
“你是不是昏头了？我不过是暂时去大理寺帮个忙而已，案子办完了就会回来，你真以为自己可以独当一面了？”
“帮个忙？姐姐不用把我当傻子，我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顾瑾寒！”
风鸣彻底爆发出来，伸手指着南宫茉的鼻子，喊道：“那天在大理寺，你明明让我试探他的身手，结果下手重了点就冲我翻脸。以前我们完成各种任务，多少次命悬一线，你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你别在这里转移话题！”
“我就是在说实话！”他大口喘着粗气，眼里仿佛闪着泪光，“姐姐在我心目中，从来都是杀伐果断的飒爽将军，从来不会因为一点小事瞻前顾后。可自从这个顾瑾寒出现，你就总偏向大理寺那边，现在更是去当了少卿。要是这样，以后镇前司就由我风鸣来独当一面吧。”
他恶狠狠地瞪了南宫茉一眼，命令手下将秦若明的尸体抬走，清理刚刚战斗过的痕迹。南宫茉漠然地注视那些原属于自己的部众不再理会自己，人走茶凉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她回想起七年前，自己刚回到京城的时候，那些原来对自己母亲言听计从的官员纷纷效忠欧阳家族，对母亲极尽贬低和嘲讽，迫不及待地向新主人示好。难道说，自己也要重蹈母亲的覆辙吗？
不，她不允许自己那样。
“姓风的，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可以脱离我的管束，自己掌管镇前司了？”
士兵们停下脚步，面面相觑，他们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这样的话。
风鸣同样没有听过，试探着问道：
“姐姐这是何意？你不会是……”
“既然你觉得自己比我强了，那就当着弟兄们的面比试一场。谁赢了，谁就是镇前司唯一的话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