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多了?先前不是谁都看不好?他可有诊出什么不一样的来……”
她实在是又困惑又不甘。昨日那情形,姓康的就算真问出什么她没问出来的隐秘情况,怎可能才开了一副药就把人医好了?是她秦九叶太过无能,还是她低估了那康仁寿的医术?
“秦掌柜的这些问题,奴婢一个小小丫鬟实在不知。”
秦九叶不死心,但言语间也试着迂回起来,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开口道。
“在下并非有意打探,只是心系小姐病情,想知道那疾患是否真的已经根除,还是只是暂时缓解。要知道有些病症短时间内能压下来,可过后却会反扑、变得比先前更严重……”
她说得很是恳切,心里却很是厌弃自己这番说辞。
她哪里是心系那苏沐禾,明明是心系她那摸都没摸着的百两金子。
但她控制不了自己,虽说拿上十几两银子已是收获颇丰,可她就是气不过,难道自己最后竟是将那百两黄金输给了一个眼睛长在脑瓜顶上的糟老头子?她对自己的医术有些信心,她没诊出来的病症,旁人一剂药下去便有了起色,这要是传出去,她果然居怕是永世不得翻身、永远只能做个村野药堂了。
粉衣美婢安静地听她飞着吐沫星子,就是不回话。
秦九叶说得口干舌燥,半晌终于说到要紧处,声音也压低了些。
“这位姐姐可否通融一下帮忙传个话?就说昨夜我又拟了新的方子,还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而小姐。这服药很少有这么快就见效的,要不要多等些时日再看看?当然,我不是质疑康先生,只是就事论事……”
她苦口婆心地挽回着,那丫鬟听了之后似乎终于有些动摇。
“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我家小姐如今喝了药后已经歇下了,要是想见也得到晚上了。”
“无妨无妨。”她忙不迭地应下,生怕对方改了主意,“我药堂那边事情不多,多等几晚也无妨。”
“那行。秦掌柜若是想留下……”
眼见那丫鬟就要将手中腰牌递还给她,秦九叶那点欢喜还没爬上眉梢,冷不丁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留什么留?还是快快送出去吧。”
她回头去看,却只感觉一道花花绿绿的影子在自己面前一闪而过。
随后那名唤商曲的丫鬟瞬间跪地行礼道。
“见过二少爷。”
许秋迟今日换了套海棠绣底、绿纱罩衫的衣裳,瞧着比那日在马车里还要招摇,眉眼间气色红润,在她那张一夜没睡好的枯黄小脸的衬托下,看着像是要成仙。
怎么能有人一边容光焕发、一边惹人生厌呢?
他是一身荣华富贵,不知她这些年为了能有处安身立命之所吃了多少苦,随口一句话就要断送她的大计,也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他。
秦九叶气不打一处来,再开口时早将地位尊卑丢到了一旁,也忘了去追究那商曲缘何识得这纨绔,只想出口恶气。
“二少爷好悠闲啊,那夜在红雉坊遇见的时候,你可是醉意正浓、非要拉着我谈天说地,不知今日又饮了几壶啊?”
红雉坊一带都是有名的花街,晚上光顾的几乎都是去喝花酒的,这等名声不好、放荡买醉的花花少爷,任何一家大户小姐遇上了都要退避三舍的。
可不知为何,那商曲却愣是屁也不敢吭一声,还恭顺地在一旁候着。
秦九叶瞧得纳闷,那许秋迟却毫不意外,眯起眼来对她发起反攻。
“在下当然记得那个春夜,当时秦掌柜正被一个房牙子追着跑,不知是否是那地租的价钱没谈拢。敢问秦掌柜如今可凑齐银子了?听闻这苏府问诊的诊金颇为丰厚,秦掌柜可要多花些心思、动动脑筋,不要让这天赐的机会溜走了才好。”
她攻击他为人品行不端,对方还击她行医目的不纯,几句话便将她缺钱的窘境和贪财的用心揭了个彻底。
左右已经撕破脸,秦九叶忍无可忍,抬起一根手指颤抖着指控道。
“你、你这人,好狗还不挡道,你怎么挡人财路?!”
许秋迟斜眼看她,显然没把她的愤怒放在眼里。
“谁挡你财路了?你这财路还是我搭的桥呢。”
秦九叶在气头上,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搭的什么桥?我那是有人送了帖子给我……”她说着说着戛然而止,随即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结结巴巴道,“那、那女土匪是你的人?入府的帖子也是你给的?”
对方没有立刻回答她,只乐呵呵将脑袋转向不远处的那棵大榆树。
“辛儿,她说你像土匪呢。”
他话音未落,一道红色身影便从天而降,直直落在秦九叶眼前。
“我有名有姓,我姓姜,叫姜辛儿。我何时威胁过你?又何时要取你性命、谋你钱财?你凭什么说我是土匪?!”
秦九叶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