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小赛鹅蛋,腌起来又是一道美味。
说到吃食,这听风堂被封也不全然都是坏事。尽管名义上是些还未洗脱嫌疑之人,但就算是蹲大牢的也得有口饭吃,所以在她抗议过后,陆子参第二日便差人送了些菜肉米面过来。
听风堂的伙食突然便有了油水,金宝顿顿吃得肚圆,压根不念着回果然居的事了。此时若是有人同他讲,那府衙大牢的饭菜也是如此,他怕是当场就能将这里里外外的几件事都认了,再欢天喜地地去蹲大牢。
只可惜,秦九叶没有金宝那样宽的心。
唐慎言的生意断了,往日进进出出、买卖消息的人已经很久没有光顾过了,她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邱陵查案查到了什么程度。
三日时间,按理说来应当有了不少进展。
只是不知这些进展对他们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
“阿姊在想什么?”
秦九叶眨眨眼,将手里的饼屑扔进池中,随后抬手掀开一旁的石头缝,查看起里面腌着鸭蛋的小缸来。
她没回头看那少年,语气淡淡地开口道。
“这些鸭子是你弄来的吧?”
李樵沉默片刻,倒是也没否认。
“阿姊要告诉唐掌柜吗?”
“我还没有闲到那个地步,”顿了顿,她小声道,“你这因地制宜、见缝插针的做事风格我是很喜欢的。不过你也小心些,不要让他知道了。老唐这人虽自诩读书人,心眼实在是小得很。他再不济也是做江湖生意的,小心他将你老底翻出来,到时候谁脸上都不好看。”
李樵眉尾微抬,似乎有些不以为意。
“他对江湖上的事当真知道得那么多吗?”
秦九叶没察觉身旁人的心思,只一边将那缸鸭蛋重新藏好、一边开口道。
“我在他这没少买过消息,十次中约莫有七八次都会出岔子。但不准确归不准确,他说过的事情,大都不只是捕风捉影,还是有些根据的。”
“那阿姊有没有向他打探过我的事?”
秦九叶动作一顿住,没想到对方会话锋一转、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只得用反问来掩饰自己的心虚。
“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想了想,随即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道,“我对你的事不感兴趣。”
看不清的情绪终于在那双褐色的眸子里消散开来,只剩下一点融融的晨光。
“我的事,阿姊以后只能听我说。好不好?”
秦九叶急着揭过这一篇,没有留意对方语气中奇怪的部分。
“好好好。你这人真是奇怪,先前问你你不想说,如今又要我听你讲。”
她说完这一句、已藏好那缸鸭蛋,本已打算掉头离开,走了几步后又转了回来,抬手搭上他的手腕,安静停了片刻便将手收回了。
李樵没有动作。
他如今已经彻底习惯了她这动作,任她捏来按去也不会有什么别扭的感觉了。
他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一直不语,便轻声开口问道。
“如何?”
秦九叶瞥他一眼,冷不丁开口问道。
“你先前中的毒到底是什么毒?”
他一听这话,果然又沉默了。
秦九叶有些好笑地哼了哼,如今竟也不觉得他这副突然变闷的样子有多烦人了。
她想起这些日子对他的观察,又想到方才他说起唐慎言时的反应,只道是这少年初入江湖时,可能犯过些错误、受过些屈辱,是以现下怎么也不愿提起过去。
不过说到她这几日诊脉时的发现,倒是另有些令她觉得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发现他身体中先前的那股顽固毒性,如今似乎正与那新染上的怪病相对抗。两相抵消之下,似乎原本的某些脉相反而不再显现,若非仔细诊察,几乎很难察觉,也不知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左右现下没什么大碍,本是好事一桩,可她却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抱臂看向对方。
“你若不说,这解药我怕是不能给你了。”
少年愣住,随即低下头,似乎很是权衡思索了一番才慢慢开口道。
“阿姊得给我些时间,我要想想如何同你说起。”
秦九叶没想到对方竟当真了,当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罢了罢了。我只是个郎中,又不是唐慎言那靠嘴吃饭的,没兴趣听你讲故事。你只要安分守己、好好表现。时候到了,这解药自然会给你。”
她说罢,不再看他,转身沿着那些鸭子蹚出来的痕迹、从天井两边的草丛一路摸去,果然又发现一两个“漏网之鱼”,遂喜滋滋地将那些藏在草中的鸭蛋捡进挽起的衣摆中。
摸了一会,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抬头一看,便见西墙墙根处那被荒草掩埋的狗洞,正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这狗洞她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