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公有弊。但此实非人情之故,如崔侍郎所言,此户部核算之繁锁,为免百姓无盐食而增发,两权不免相冲也。国之所用,户部所出,若有不足,银子需从盐引中找,后再盐道亏空,此亦非监察可以为禁也。”
曹岳的意思是,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没办法说谁对谁错。
曹岳又道:“如丁尚书所言,先核其所需,善使之用。现只能监察官吏徇私、贪墨,监管商贾私抬物价、贿赂官行。”
刘塬想了想,说道:“暂按曹相所言,着盐道设转运使,御史台增设盐道御使,一来监察犯科所为,二来防事态扩弊。”
“那青苗法呢?”陆预追问道。
刘塬说道:“恶吏当罪,恶绅当治,不可偏颇。法无全良,吏无全能,非一时之论也。青苗之法不可全行,即不可不行。选以无亏空之县而行之,其必不摊派,甄以贫民,不可至乱。亦可绝富贾放高利之贷害民之危。试行两年,若有偏差,禁之!”
刘塬说着看了一眼刘永铭与五皇子刘永钧。
二人皆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刘永铭则又乖乖得退回到了班列里。
刘塬又道:“众臣工若有解贫农之困,无论其职属,尽可上疏言之。”
正此时朝堂里传出一声洪亮却又结巴的声音。
“臣、臣有本要奏。”
声音洪亮是因为它是出自一名将军之口,但好像这位将军有一些懦怯,说话有一些结巴。
刘塬向朝堂下看了下去。
只见得从武官班列里走出了一个人来。
刘塬一见那人,裂开嘴便笑出了声来:“原来是易爱卿,鲜少见你有本所奏,尽奏来,朕必答之!”
走出来的是一位挺着将军肚的高大将军,姓易名光,官拜安南将军。
易光原本是晋国人,后来晋国出了些事,易光连夜出逃,投靠了汉国。
因为是“降将”的关系,所以他在朝里一般时候都不说话。
皇帝刘塬有时会宣他进宫面圣,让他讲讲晋国与北方蒙汗国之前的战事,以了解北方游牧一些事情。
易光此人是沙场悍将,场战上的事情说得头头是道。但如果遇到说别的事情,却是言词木讷,说话常常词不达意,也经常惹得刘塬发笑。
刚刚刘塬之所以笑,也正是因为他想起了之前易光所惹出来的笑料。
那易光来到殿中间,说道:“臣、臣觉得可行开中法!”
自易光来到汉国,可从来都没有在政事上发过言,
刘塬愣了下,问道:“何为开中法?”
易光应道:“边军守关,屯民供饷,以盐货居中而左右沟通,使盐为枢纽,此为开中!”
刘塬吸了一口气,说道:“细讲来。”
易光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本奏折来,说道:“臣有奏疏一本,供以细数章程请皇上御览。”
刘塬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太监总管文雄。
那文雄伺候刘塬多年,只这一个眼神,文雄便会意过来。
文雄下到殿中,从易光手上接过奏疏,又回到刘塬身边,将奏疏放在御案之上。
刘塬将奏疏移正,翻开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点头,朝中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道奏疏一定是正中皇帝的心怀。
刘塬看完奏疏,笑了一声,对易光说道:“易爱卿,说吧!这是谁给你捉的刀?”
易光一听,两眼发直,马上说道:“臣没带刀来!臣知道大明宫不让带刀剑进来,带了刀剑也只能寄在侍中那里,我又怕别人把我宝贝弄坏了,所以干脆就不带,臣真没带刀具进宫!臣是忠心的!”
刘塬笑了起来,摆手说道:“不是那个刀!你之忠诚,朕从不相疑。朕是在问你,这道奏疏是谁写的?别说是你自己,你要是敢这么说可就是欺君了!”
易光傻笑一声说道:“您看出来了?”
刘塬在别人面前会拿着端着,说话文馊馊的,但在没文化的人的面前还真不这样,比如刘永铭与这位安南将军易光。
刘塬笑道:“这谁还看不出来呀!你这大老粗可写不出如此细规陈条、明规章程,更写不出这等华丽文藻。定是他人捉……他人代笔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