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向罗信雄招了招手说道:“进来吧。”
罗信雄得到了准许从外头走进来。
“来得正好,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王府里的长史,你叫他姚先生也就是了!以后你在王府里做府卫,难免要与他打交道的。”
罗信雄对姚瑞甫拱了拱手,说道:“小人罗信雄,见过姚长史。”
“罗信雄!”姚瑞甫吃了一惊,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道,“你可是榆林府的哨夜马罗信雄?”
罗信雄苦笑一声说道:“正是小人。”
姚瑞甫连忙摆手说道:“可不敢以小人自称!你素有侠名,虽为响马却有道义,我自在征北大营便听说过你大名了!来京之前,师征北以剿匪事咨之于我。我与师征北言道,他处盗匪皆可巢,唯罗大侠不可剿,若你不愿招安便也不为难你!”
刘永铭坐在椅子上呵呵笑道:“师征北也养贼自重呀?”
姚瑞甫哈哈笑道:“罗大侠的那点人马还真谈不上养寇。他是真有侠名呀!”
罗信雄应道:“不敢。如今我已归附六爷,于六爷由帐下听用了。这也是好听的说法,实则是……就是六爷红杏楼的打手护院。”
姚瑞甫叹道:“屈才屈才了!六爷!这可是位英雄!让他来做府卫首领都不算过份!”
罗信雄又应道:“不敢当。我自知身份,比不得师小公爷,可不敢与他争位。且我与我那班兄弟的招安文书也才发下来,身份文牒还没有领全,所以暂住于红杏楼。”
罗信雄点了点头。
刘永铭问道:“你如何来了?”
罗信雄马上应道:“哦!是瑶姑娘让我来的。她说橙虀坊那里出了件怪事。”
“什么怪事?”
“昨日工部侍郎卫科在那里订了一桌酒席,说是今日来食宴,但……但问他会带几个客人的时候,他说只有他一人!”
橙虀坊是高档酒楼,布局成八阵图样式,每间雅间之间各不相通。
预约之时还要确定人数,毕竟高档酒楼里用的食材都是名贵之物,多一个人就多一份钱。
且在关中之内,像双头鲍这样的食材可不是天天都会有的。
万一准备不足,不只是酒楼,请客之人也是会掉面子的。
刘永铭轻笑了一声,对姚瑞甫说道:“橙虀坊亦是我产业!”
姚瑞甫明白了,他也笑了一声:“我那妙计又无处无施了!六爷,看来卫侍郎就是来找您的!”
“那爷我得去会会他了!”
姚瑞甫手一摆,说道:“六爷您吃过晚饭再去!抻抻他,让他多等一等。他越急,您就越好谈!最好跟他开点价码,要不然他会觉得您别有所图!”
刘永铭笑道:“罗兄弟说话的时候,我已然在心里开好价了!”
“哈哈哈!”姚瑞甫与刘永铭大笑了起来,弄得罗信雄是莫名其妙!
…………………………
夜幕降临。
原本天色一黑,长安城各坊的坊门都得关闭。
但由于长年的太平,为了方便急务百姓往来,各坊的坊门也都是虚关着的。
只要不在大街上随意往来,巡差也不会将路人如何。
况且随着商业越来越繁华,东西两市的夜市也都昌盛了起来,夜归的人也是越来越多。
兵马司衙门除了加强巡逻缉拿闹事之人外,并没有关闭坊门造成百姓不便,所以那坊门也渐渐成为了一道摆件。
连百姓都不拦,何况是权贵与有品级的官吏呢。
工部侍郎卫科的车马就这么往来于各彷前的大街之间,终于在东市的橙虀坊前停了下来。
卫科的年龄并不大,再加上保养的好,四十岁的人长得跟三十岁似的。
卫科的姐姐是宫里的卫淑妃,他身为外戚在朝里当官自然是被人看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