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贤妃一听,连忙说道:“有备茶水!”
韦贤妃话一说完,一位宫女端着两碗茶便走了后厅殿门口。
但她也就走到这里不再往前,愣是不敢再走近一步。
刘永铭又摇了摇头,走到宫女面前,看了看那两碗茶水。
他打开茶碗碗盖,只看了一眼茶汤,便笑道:“还是去年的茶呀!这事怪我,过阵子有空给宫里换换新茶喝喝。”
刘永铭说着话,那端茶的宫女两眼突然瞪起来。
她不是在瞪刘永铭,她也不敢瞪刘永铭。
而是看着那两碗茶,好似刘永铭正当着自己的面往茶水里倒着什么毒药一般。
刘永铭冲着那宫女笑了一下,将宫女手中放着茶碗的托盘接了过来,回身走入厅中。
殿里就三个人有坐,而韦贤妃身前没有案子,手里更是捧着那铜镜。
现在让她扰铜镜换成查碗她哪里会肯。
所以,需要茶水的也仅只有两个人而已。
这两碗茶一碗茶是给自己的,另一碗显然是给坐在一边的书吏夏彷喝的。
刘永铭端着托盘走到夏彷的桌案前笑道:“爷我倒是也当了一回侍女!”
夏彷连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六爷玩笑了,这种事情,您吩咐一声也就是了,我来我来!”
刘永铭左手拿着托盘,右手从托盘上拿起了一碗茶。
夏彷说着便要用手去接,刘永铭笑道:“别客气了!争争抢抢的一会儿该洒你一身了。”
没等刘永铭说完话,只见得他手中的托盘倾了点斜,还在托盘上的那碗茶突然向低处滑落过去。
刘永铭连忙将那托盘向高处一提,那斜角还是没能端正,托盘里的茶水全都倾倒出来。
而且刘永铭的托盘是高举着的,那些茶水一点也都没有浪费,全洒在了夏彷的头上。
因为茶水在边上放了有一段时间了,并不会太烫,但夏彷还是连忙甩起了头来,想将头上的茶水给刑掉。
刘永铭连忙说道:“都说了别抢!你看你,湿身了吧?这回去怎么和你夫人交待呀!”
夏彷有些不好意思,从袖中拿出一条小汗巾来擦了擦脸。
还顺带着将顺着脖子往下流的水也给擦了。
而后夏彷看了看汗巾,只觉得自己刚刚擦的不是茶水。
刘永铭哪里有机会让夏彷去琢磨这事,他问道:“你有带换洗的衣服来么?”
夏彷连忙收了汗巾答道:“六爷玩笑了,进宫办事,哪里能带什么衣服来……我这……”
刘永铭笑道:“那一会儿本王快些审,快些结案你也好早些向于副统领要件衣裳换上。”
“谢六爷体谅。”
“先坐下吧!”
刘永铭说着又回身走到殿门口将托盘还给了刚刚那名宫女。
刘永铭吩咐道:“别愣着了,再去沏两碗来吧!没茶润口,本王可审不得案!”
宫女一听,连忙接过托盘回身再去沏茶端茶。
含冰殿里自有专人给烧水沏茶,虽然等得不太久,但那韦贤妃却坐立不安起来。
坐在记事案里头的夏彷也感觉到了丝丝异样,脸上也显出忐忑表情。
茶水再次被送来的时候,还是刘永铭接下的托盘。
这一次夏彷没有再争再抢,一人一碗,十分公道。
刘永铭做完了这一切才回身来到自己的主审位置上来。
可刘永铭没有着急着升堂,而是便拿起了案上的毛笔,在自己的额头上画了一道弯月。
丁虚见得刘永铭举止怪异且又新奇,连忙问道:“六爷,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呀?”
刘永铭笑着大声答道:“日为阳,月为阴。阳间人不审理阴间事,此天道也。若欲逆天而行,得有月华相助方不能惹天怒。且我为龙子龙孙,正泰之阳,身上阳气过盛,必以此为中和。”
刘永铭装神弄鬼得说了一通,众人也都有些信了,只是释尘烟看得有些呆愣而已。
没等众人回过神来,那刘永铭突然拿起将惊堂木,重重得向着案上拍了一拍。
这一拍,惊得在场的人都颤了一颤!
刘永铭大声叫道:“本王现在要开始审案了,在场众人未得本王问询不得出声!包括贤妃娘娘您!”
韦贤妃此时有些魂不守舍,哪里还敢出什么声,她疑心得左顾右盼起来。
正此时,一阵道诡异的尖锐声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那尖锐声听起来像是硬物划过铁片的刺啦声,让人听着十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