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释尘烟问道,“你好像很紧张?”
“别问了!这事一时间也跟你说不明白,反正……反正到时候你站在父皇左边,我站在他右边,要是有什么暗器之类的飞过来,就用自己的身体挡着!”
“什么?”释尘烟没听明白。
刘永铭又道:“宫里有的是好御医,平常暗器死不了人。你要是有所不幸,我就陪你一起死!我们说好的!”
释尘烟一愣,却是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
释尘烟笑道:“你的样子好笑。之前你也说过这话,我知道那是哄我开心。这次……这次好像是真的一样……”
刘永铭正要说话,那释尘烟马上说道:“再不跟上,皇上可就走远了!”
刘永铭见得那皇帝刘塬越走越远,也顾不上别的,直接跟了上去。
紫宸殿后面还有一座蓬莱殿。
虽然唐朝时也有皇帝住过这座宫殿,但蓬莱殿真的不是寝殿。
之前的许多皇帝也都只是在蓬莱殿这里研读一些书籍,所以蓬莱殿更像是图书馆一般的存在。
又因为蓬莱殿是建在太液池南岸的高坡上,视野比较好,所以当初建的时候直接在这里起了座高阁。
但刘塬却是将延英殿当成了“上书房”来用,他的那些书也便都放在延英殿了。
对于刘塬来说,蓬莱殿还真的只是散心时登高望景的去处而已。
“小六子!小六子!”
刘塬轻唤着。
刘永铭拉着释尘烟急急赶到刘塬身边,像小度一样回答道:“在呢在呢!”
刘塬没有回头,自顾自得向着蓬莱殿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一边笑道:“你刚刚那些话朕可不爱听呀!”
“忠言逆耳,不爱听归不爱听,但却是真话。”
刘塬言道:“朕不是耳逆之君,你的谏言朕还是都能听得进去的。朕是说,你那老头子三个字,朕听着十分刺耳呀。朕没那么老吧?”
刘永铭却嘻笑道:“没有老,哪里老了呀。老头子三个子不是在说你老。”
“呵呵!那是在骂朕什么呀?”
“这可不是骂人的话!”
刘塬侧头看了刘永铭一眼,一边走一边笑问道:“这不是骂人的话又能是什么?”
刘永铭跟随着刘塬脚步应道:“及人之长谓之老,老师、老爷正是此用。头字更不用说了,众人之首谓之头也,比如头领,头目。”
刘塬开心得笑了起来,但依旧没有停下脚步:“那子呢?”
“这还用得着我说知?”刘永铭连忙言道,“群儒之圣谓之子也,如孔子、孟子如也是。老头子这三个字是好词!”
刘塬又哈哈笑了几声,说道:“也就是你能这么哄朕开心了。”
刘塬说完,却又马上感慨地说道:“朕平日里亦是难得言笑呀。朕其实是孤家寡人,有的时候这心里事都不知道与谁说去。特别是这过年过节之时,心里的孤寂便由然而生。正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呀,清明可又到了呀!”
“还放一天假呢,又遇初一,这可是两个假了!祭扫之事让太子二哥去就行了,您安心得休息两日再说。”
刘塬轻叹了一声说:“你母妃之事你也都知道了,朕原本是打算让你今年去主祭皇陵的,但朕又怕别人误会什么,想想还是算了。那件事情……”
“她定是听到了不该听到之事。算了。”刘永铭苦笑一声:“儿臣今年也没想去皇陵祭扫,走到野外随便支个摊子拜一拜,烧点纸钱也就是了。母妃那里有二哥在祭着呢,用不着我什么。再说了,我去了该说些什么呀?说您错了还是说她错了?说什么都不合适!”
“你倒是想得开。”
“缓缓吧,今年儿臣就不去皇陵了。省得再与大哥、三哥他们再发生点什么冲突,再惹得您不高兴,把我秦王府给抄了。”
刘塬轻笑道:“你这般有恃无恐地说这话,可见你知道朕绝不会因此事而怪罪你。可你就不怕礼部那些人弹劾你不孝么?”
刘永铭笑着应道:“这不有您在么?您编一个说辞也就是了。”
“朕可不似你那般会扯谎!”
刘永铭笑道:“都帮您想好了,您就说去年寒灾死了不少灾民,让我随便设一个什么野祭,把灾死的亡魂祭了也就是了。朝里的人心眼多,他们自己都会想是您不让我去皇陵才想的这么一出。”
“合着这骂名归了朕了?”
刘永铭打趣道:“谁敢骂您呀!”
“你就没少骂朕,刚刚还冲朕吼来着。”
“就别惦记这一茬了。这话又说回来了,那些死难的灾民您要不要祭呢?若是您亲自祭了吧,齐国派到我大汉的细作必定会给您造个什么谣言,说您失德至天降大灾。您若是不祭吧,又会弄出一个不体民情、不顾民生的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