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的禁军侍卫挥了挥手。
那些禁军侍卫们会意过来,检查起了楼阁里的架子与暗角。
在禁军侍卫们巡视了一便之后,他们也都放心得站在了一边守卫着刘塬。
刘塬没理会侍卫们的举动,好似他也已经习惯了。
他站在那楼中的窗台边上,看着底下那漆黑一片的内宫里闪着点点灯火,心情是即惆怅又是开阔。
刘永铭却还是不放心,他拉着释尘烟,让释尘烟站在皇帝的左手边,自己则站在刘塬的右手边。
而后他又让那抱着一件袍子的菅伟站在了刘塬的身后。
如此一来,三个人将刘塬包围了起来,以便做到万无一失。
刘塬看着眼前的夜景说道:“夜景远比白日要来得美妙呀。有喧嚣必有争斗,只有在这一刻才会停歇一会,朕内心之中亦是能平静一时!”
刘永铭还想着刘塬可能还会再说一些感慨的语,甚至是做一首诗什么的。
却没想到刘塬话峰一转,突然问道:“哦!对了,那夏彷被鬼魅撕咬是怎么一回事?”
刘永铭呵呵一笑,说道:“什么呀!是漆毒。儿臣提前往夏彷的茶里下了点漆,还设计洒了他一身,那东西沾到身上,过不了多久便会奇痒无比。这都是他自己挠着玩,自己吓自己,哪里有什么人咬他呀!不过有些奇怪,漆是有味的,夏彷应该能闻得出来,但他却是没说。”
刘塬却不管那些疑点,他哈哈笑了起来:“你可真行!这鬼主意都能想得出来,当年魏王就是这样被你吓出心病来的吧?”
“您提那些陈年往事做甚!那些事情,儿臣不是也都认下了么?您罚也罚了……”
刘塬笑道:“行了,有一件事情朕还得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赵伯伦是他杀的?难不成真的有什么阴司卷宗吗?”
刘永铭乐道:“要真有什么阴司卷宗,儿臣不得再在里头夹带点字条什么的,让阴司里的判官什么的给您老再多加二、三十……不!二、三百年的阳寿!”
刘塬哈哈笑道:“那朕且不真成了老妖怪了!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想到他是杀人凶手的?”
刘永铭不好意思地说道:“您这就得去问宋宪了。”
“问他做甚?”
刘永铭笑道:“是宋宪将夏彷推荐给儿臣做王府教喻的,说夏彷是他朋友。但儿臣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
刘永铭说道:“宋宪是孤臣!他在朝里朝外哪里有什么朋友可言?宋宪可不会下棋!连爱好都不同,如何能成为朋友?就算是宋宪想与夏彷成为朋友,夏彷也得愿意呀!即使夏彷只是一名棋待诏,不理朝中之事,但做为在翰林做事之人,如何会不清楚宋宪的底细?是个人都会躲着宋宪走。夏彷一个明面上十分怕事之人,如何又会去与宋宪变成朋友呢?”
刘塬呵呵笑道:“你倒是想的明白!”
“所以,只能是三种情况,一种是夏彷想在宋宪身上得到些什么,另一种是宋宪想在夏彷身上得到些什么。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所谓的朋友。”
“对。该这么想。你刚刚说有三种情况,第三种又是什么?”
刘永铭又笑道:“二者合而为一。夏彷想在宋宪身上得到什么,宋宪也想从夏彷身上得到什么。”
刘塬哈哈笑了起来。
刘永铭接着说:“因为夏彷居心不良,而宋宪又是给您办那些秘事的,所以夏彷有必要成为宋宪的朋友。夏彷这人十分聪明,他只要看宋宪的脸色表情就能猜出一些最近宋宪所办案子的进展。所以夏彷与宋宪交友根本不必问宋宪所查之案的问题。”
刘塬点了点头,但他却没有回头,依旧看着窗外的夜景。
刘永铭又道:“宋宪与夏彷成不朋友却也只是在近日之事。而宋宪得知科场弊案却是很早很早以前了。想来前两科会试试题泄露之后,他便知晓了。”
刘塬说道:“对。这是宋宪的本事,凡长安官场之内发生什么事情,也几乎逃不过他的眼睛。”
“当时他的想法与翰林院、礼部一众官员应该是一样,觉得这里面一定与内宫有什么关联。而您却又不叫他查,所以宋宪也不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