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慢慢说。我那里还有一些现银,四万多两而已,凑一凑总是会有的。”
“这就不是四万两的事!”叶长青越发得不满起来。
能在刘永铭面前发脾气的除了宫玥璃,也就只有叶长青了。
甚至宫玥璃也只敢低头着回怼几句,绝不敢这样对着刘永铭大吼大叫。
刘永铭放下茶碗,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说道:“叶先生,这事……这事怪我!您骂得对!
杨光禄见得刘永铭主动服软,这才轻了一口气去。
显然二人之间还有缓和的余地。
一直坐在叶长青对面位置上听声的姚瑞甫此时才说道:“六爷,属下刚刚听了这许久,也算是听明白了一些。如属下所料无错,这应该是那位与您合作之人试探您财力所计!”
刘永铭并没有将对方是周太子柴世荣的事情说出来。
刘永铭点头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是我与户部李裕说好了,帮他弄粮食,以便将来他能当上这户部尚书。三来……这可是三万担的粮食呀,俗话说得好,家有余粮,心里不慌。且不说城中的流民越来越多,没粮食不好安抚。就说我们自己的粥厂,多少也得备那么一些了。”
其实这三天时间是刘永铭自己应下来的。
照丰不收的意思是,他的船到了,把粮食搬进仓库,然后刘永铭派人来清点。
在清点完以后,刘永铭这边把货款用现银给付清。
但刘永铭却不这么想。
他觉得这么做夜长梦多,只要周太子的人还站在那粮食的身边,他就会不放心。
所以刘永铭当即决定,卸船的同时便称重。
当天夜里卸完,当天付钱,当天让周太子的人离开。
即然丰不收有三天能运到,那么刘永铭就得在三天之内把现银准备好在孟津!
有时侯,很多事情都是在不谨慎的情况下发生的。
与周太子合作,这种事情原本就有风险,刘永铭是不希望这种风险再行扩大,所以便对叶长青、杨光禄、姚瑞甫谎称对方三天后就要交易。
此时叶长青已被杨光禄拉着坐了下来。
姚瑞甫想了想说道:“我有些日子没看到黄河了。若是他真可以水运过来,这说明黄河上游已然解冻,水量也上来了。他可以水运粮食,我们也可以用水路运银子呀!长安到潼关有广通渠可走,而后从潼关到孟津就是走的黄河漕运,虽然相隔有八百多里地,但我们是顺流而下!”
杨光禄也说道:“是!人歇船不歇,一日夜三百里,第三天之内应该能到!”
叶长青吐糟着:“那广通渠是前隋之时修的!历经隋、唐、魏、周四朝,虽有疏通,但早有些废了。丰水期商船顺河东行,日行亦不过二百里。从长安到孟津可有八百多里地呢!你们就敢肯定就能走得这么快?现在才春天呀!水量根本没起来!清明的雨还没开始下呢!”
姚瑞甫说道:“清明的雨这几天就会下下来,那时我们的船就在河面上,正刚好呀!”
刘永铭言道:“叶先生,此事是仓促了一些,但爷我的事情向来皆如此。也亏得叶先生这些年为我之急事百般腾挪,您看……”
“还能怎么办?”叶长青不爽得说:“青衿堂那里的现银多,能凑个两万两,王府里还有一万多两的现银,杨掌柜那里再凑个一万两也就够了。不过青衿堂那里的银子成色差了一些。”
“无妨,之前我们就没说过银子成色之事,这事可以糊弄过去,谁让他们要得急且还得是现银呢。我之前还给过他三万两银子,想来他们也不会在意这个!就是这个时间……”
叶长青无奈地说:“还能怎么办,我亲自跟船走一趟就是了。这一次合作这么大的生意,我不亲自盯着也不行!等做熟了以后再让手下人去跟这事。”
刘永铭见得叶长青答应了下来,连忙喜道:“叶先生果是我之萧何呀!”
“萧什么何呀!”叶长青还是有一些不满。
他说道:“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就算是这一次过了关,那下一次呢?杨掌柜那一边我不管,我也只是总账房,管不了他八方金典的具体营经。但我们多少得备一些现银在库房,以备不时之须。”
“是是是!”刘永铭连忙附和道:“叶先生说得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