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信雄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裴绍,说道:“刚刚听得手下来报,说是有人在渡口互发暗号,所以小人留了个心眼……”
其实罗信雄一早就发现了刘塬等人,更是发现了那些杀手。
但是罗信雄并不想马上出现。
罗信雄觉得皇帝有裴绍保护,脱身应该不成问题。
只要刘塬甩开项温惠自己单独跑,又有裴绍及其手下阻挡,想来是没事的。
谁知刘塬根本就不跑,一定要与项温惠同逃,这才使得罗信雄不得不来救。
其实,罗信雄更希望于项温惠被人所杀,然后自己再出现来救架。
但当时杀手已威胁到了皇帝的生命安全,罗信雄此时就不得不出现了。
刘塬听得连连点头:“小六子那里朕就不赏了,朕也没什么好赏他的。但你两次救驾,朕多少也得给你一些恩典!”
罗信雄连忙说道:“皇上已给过小人恩典了,小人目前已是清白之身,不用四处潜逃受人追杀。”
罗信雄的话里有话,皇帝刘塬虽听出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太明白罗信雄所指何事。
刘塬一想马上就明白,罗信雄所言写是与自己身后的项温惠有关。
可能罗信雄与项温惠还有一定的仇怨。
刘塬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情。
万一真提起了罗信雄不堪的什么回忆,后果可真就难说了
刘塬轻笑道:“朕给你一个将军当吧!你来禁军,三年以后管你一份副统领的名头!”
“小人不敢领受。”罗信雄连忙拜服。
“哦?”刘塬问道:“朕的圣旨你都敢不领受?”
罗信雄低头说道:“小人全族被人所害,只剩族弟相依为命,潜逃入汉。幸得六爷相救而保全性命于世,活命之恩不敢相忘,更不敢因富贵而弃之旧主。若小人是这等人,皇上必也会看轻于某,不敢让某留在禁军吧?”
罗信雄的话几乎就把刘塬想要把罗信雄收为自己亲随侍卫的话头给堵死了。
而且刘塬从罗信雄的话里话里也听出了许多事情出来。
权贵所害、活命两人、潜逃来汉、怒目而视。
聪明刘塬已然是完全明白了罗信雄的家事!
裴绍此时却是说道:“皇上,此地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如此大的动静,一会儿官府那边该来人了。”
刘塬道:“哦,你且先去将那些官府中人应付了。只说禁军执金办差,今夜之事让征南大营申报兵部即可。兵卒若是不信,你亲自去见一见邢阶,但别说朕在这里。他见过你,你的话他还是信的。”
邢阶,字青云,官拜征南将军。是刘塬最得意的部将,也是刘塬最忠实的拥护者。
裴绍担心地说:“臣要是去了……”
“朕这里有罗壮士,你不必担心,去吧。”
“是。”裴绍只得应了一声。
…………………………
当夜。
紫宸殿内。
曹岳又坐回了自己那条办公的条案后面,看着边上另一张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奏疏发起了愁来。
而吃完饭的刘永铭,伏在曹岳所在的桌案前,盯着曹岳。
曹岳回过头来,轻指了一下奏疏说道:“六爷,这说都说完了,您看是不是该开始……”
“不着急、不着急。”刘永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对曹岳说道:“刚刚你说父皇与楚国的长公主都逃婚了,结果却在武当县遇上了?然后楚尊以身体有恙为名,将楚国长公主给骗了回去。她回去以后,不知父皇真实身份,于是便让我母妃帮她去成亲,她自己来汉国找父皇?”
“刚刚是这么说的。”
刘永铭摇起了头来。
“六爷,您这是什么表情呀?”
刘永铭言道:“本王这人,向来不相信巧合。”
曹岳笑道:“千里姻缘一线牵,天意如此,何来相信不相信?”
刘永铭笑道:“曹相,不是我不信呀,这事听着玄乎!”
“能比六爷您在含冰殿抓邪祟还玄乎么?”
“本王是说,作为太子舍人,每天小心翼翼地帮父皇处理着各种东宫事务,还得小心我皇叔秦王一众高超谋士的算计,特别是那王文召,他的招术本王见识过,防不胜防呀。若不是本王按着他,他非得帮本王给您找点事情做不可。所以像您这么老谋深算之人,不可能不知道父皇不在东宫里吧?”
曹岳有些诧异地说:“王文召?他还活着?”
刘永铭轻笑道:“他的确还活着,前此日子本王帮父皇查秦王后人之事,有幸见了他一面。本王没有为难他,所以想着帮本王为难为难你。你们可是老对手了!”
曹岳轻笑了一声:“臣与王文召虽有过相争,但却是惺惺相惜。其实……其实臣也没见过他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