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想了想,说道:“皇上倒也是常用‘知道了’这三个字,但……但好多事情也都是会批写一些的。不过也无关紧要,臣朝们个个都捂着自己的秘密,不会让别人随意看自己的奏疏的,故而他们应该不会起疑。”
刘永铭抖着眼皮问道:“合着……本王批快了?”
曹岳又想了想,回答道:“不算快。反正有时候皇上下午还有空去金銮御殿那边散心。夜里更是有空去后宫众嫔妃那里……”
“这么说来,你现在没活了?”
“是没活了!”
刘永铭不爽地说:“那你还等什么,把你那边的奏疏也拿起来念给本王听,我们一起快说快办,把这剩下的都处置了。”
“嗯?”曹岳愣了愣神。
刘永铭说道:“我发现这批阅奏疏是挺过隐的,虽然就短短的知道了三个字,还真就有一点……怎么说呢……”
曹岳为刘永铭解答道:“一揽众山小。天下大事皆决于言理之间,足不出户便可定天下兴亡之策,深居简出便可决乾坤扭转之局。”
刘永铭 连忙应和道:“是是是,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曹岳笑道:“六爷,您跟臣说这话不合适吧?”
“快点吧,过了这几日,父皇一回来。本王想过这个隐都没得过了!”
曹岳呵呵一笑,连忙拿起了一道奏疏来:“六爷,您先看看这一道。”
“我懒得看。你说即是了。”
曹岳打开奏疏,认真地看了一下,确认无误之后才说道:“户部厉侍郎追问,杜家田亩之事是否了结。说是此田亩案若是不定下来,日后清丈田亩之事可不好做呀。”
厉舒才一听,连忙停下笔,转头看向曹岳。
此时,刘永铭对曹岳问道:“你怎么批的。”
曹岳答道:“臣没批。臣也没敢批。”
“哦,那就留中吧。”
厉舒才马上说道:“六爷,我……”
“行了!”刘永铭马上说道:“这事大理寺那边会给你一个交待。不着急。杜家的杜春琦算是不在朝的半个太子党,而且这里面又关乎着大哥私卖武功侯的粮食之事。先给杜家一个面子,让他自己把事情说清,大哥那里也要给足他时间处置。我们两不相帮也就是了,算得父皇回来骂我们以权谋私。”
曹岳笑了笑,言道:“那臣就帮您留中了。”
“什么叫帮我留中!那是帮父皇留中!你就别拿话套我了,刚刚本王都把你想听的那过隐的话说出来了,你还想怎么得?”
曹岳乐了一声,接着说道:“这里还有一份刑部的奏疏。”
刘永铭不耐烦地说:“刑部的事情可真多!是不是什么案子都要经父皇一手呀?”
曹岳笑道:“不是地方的案子,是弹劾一位王爷。”
“嗯?不是皇子?而是王爷?除了我与大哥……”
“就是弹劾你的。”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是哪个想不开要找倒霉了?”
曹岳应道:“刑部方尚书。”
“他弹劾我什么?风月事?打骂朝臣?最近我也没做什么呀?”
曹岳笑道:“皆不是。是弹劾您科场出歪题,引得考生不满!”
刘永铭哈哈笑了起来:“这要弹劾也是礼部和御史台来弹劾呀,有他方刑部什么事!真是能惹事!”
曹岳说道:“这事还真怪了。六爷,您是怎么做到出了那种歪题以后,礼部各臣工没一个人上奏弹劾您的?别的不说,杜侍郎可是副主考官,他在贡院里就没说什么?陆尚书可是与您极不对付的,宿侍郎平时也与您不和睦,他们如何在事后也没上奏?”
刘永铭笑道:“贡院里出了一些事情,瞒别人也许能瞒得过,瞒曹相您却是瞒不过的。就是周光芯之事。贡院那边我算是救了那些副主考们一命,杜春秋自是不会弹劾我。”
“听屠翰林说过了。”
“这大嘴巴,什么都跟别人说。还嫌不够热闹么!”
“没事,臣的嘴严,屠翰林其实也只是想从臣这里打探一点关于会试弊案之事。他其实也并未对他人提起。宿侍郎那边应该是因为杜家田亩之事而不敢与六爷您为难吧?”
“是呀,曹相都算到了还说什么呢。让我最意外的是陆礼部居然没有大力弹劾我!”
曹岳说:“是呀,臣也很意外。还以为陆礼部进了您的六爷党了呢。”
刘永铭一愣,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原来曹岳在意的是这个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