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那阎青卫又大喝了一声。
宫玥璃此时怒火中烧,且还越来越盛。
刚刚她发了点小脾气,说了一些气话,被阎青卫这么一喝,却突然将原本的脾气给收了起来。
宫玥璃隐忍着说道:“你让我跪下?我是跪你呢?还是跪孔圣人呢?”
阎青卫冷笑道:“当然是跪孔圣人了!”
宫玥璃又道:“你虽然无礼,我却不能。对侍你们秦王府自有对待你们的礼节,对待圣人却又有对待圣人的礼数!且不必着急,侍我吩咐人在这里摆上供桌供品,再行礼拜不迟!来人,摆香案!”
宫玥璃一说完,王府里面的人像是有备而来一般,将香案、等物都拿了出来,并摆设清楚。
侍王府侍女们将东西摆放好以后,宫玥璃对着那阎青卫笑道:“你们快些将牌位摆上吧!摆好了我好叩拜!”
那两名举着大灵位的郭氏兄弟连忙小声地对阎青卫说道:“不能摆呀!我们拿着算是我们的,若是摆上去了,就成她们的了。一会儿若是出点什么事情,她们倒打一耙,说我们在圣人神位前不敬,我们却是不好作为!”
阎青卫听得有理,连忙对宫玥璃说道:“好你个伶牙俐齿的丫鬟!”
宫玥璃马上回应道:“我不是丫鬟,我是侍女。丫以奴生,侍以己出。你该不会又不知道吧?”
丫鬟是奴婢,是要签下卖身契的。
而侍女则是自由身,并不用卖身。
当然,也有侍女签卖身契的,但与丫鬟绝不是一回事。
阎青卫又哼了一声说道:“用不着你摆什么香案,我让你跪下你便跪下!这是圣人牌位!”
宫玥璃嘴硬得说道:“你不放在供桌之上,我若是跪了,且不就成了跪你们了么?这可不行!就算是我们家爷,他也从来都没让我跪过!”
这话倒真是实话。
秦王府有许多的规矩,其中一条,就是不用乱跪人,更不能有事没事的就下跪。
按刘永铭的原话说就是“秦王府里的人就该有血性脾气,软骨头都不配在秦王府呆着。”
宫玥璃自从进了秦王府,平日里与刘永铭说话是有来有回。
甚至是不逊得怼刘永铭,但刘永铭却是真的从来没让她跪过。
宫玥璃又道:“我们家爷我都没跪,却来跪你们?你们该不会比秦王的身份还高呢?你们想当皇上了?或者是想做陈胜吴广了?”
宫玥璃憋着的一肚子火终于宣泄了出来。
阎青卫听得更不是滋味了。
他现在就是在斗气,就是想压住宫玥璃,非要让她跪下。
阎青卫说道:“不!姑娘误会了!我没让你跪我们!是让你向孔圣人下跪!”
“那你把神位放供桌上呀!”
“不,我们就这么举着,而且还要轮着举,而且每换一个人,你都得跪一次!”
“这么说来,你们现在是一体的?”
“是!”举子们纷纷开始起哄,为的就是杀杀秦王府的锐气,逼迫宫玥璃下跪。
宫玥璃言道:“你们举着圣人牌位,即是托圣人之身了?”
“是!你可以把我们当成孔圣人来膜拜!”
宫玥璃又问道:“若我对你们不敬,即是对孔圣人不敬?”
“不错!”那阎青卫得意地说道:“看来姑娘还是很识实务的嘛。”
宫玥璃看了看阎青卫后面的那些举人书生又问道:“你们这里面有没有不是一体的?不是的还请自行走开!再不走开,可就要跪拜了!”
“没有!”众学子们起哄了起来。
阎青卫哈哈笑道:“姑娘,听到了没有!来吧!跪吧?若是想要个蒲团,我们这里有!”
宫玥璃微笑道:“不跪行么?”
“不!不跪不行!”阎青卫一眼怒气地说。
“即是这样……”宫玥璃回头冲着王府大门里叫道:“来人呀!抬上来!”
宫玥璃话音刚落,从王府里又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秦王府府卫首领师仲道。
师仲道此时并没穿甲胄,而是穿着一件护院的便衣,腰间也没有佩刀,更没携带别的兵器。
因为他手里也捧着一个灵位。
灵位是最忌讳凶器的,所以不能穿甲胄,不能带兵器。
那样只会让那些书生举子们找到生事的借口。
姚瑞甫原本是安排了一名秦王府的账房先生来拿这块灵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