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常被打是因为瞎打听事,也好在刘塬知道何常没的鬼心思,所以没有加重罚他。
但身上的伤却是实实在在的,现在他甲胄是穿不上了,官衣却是很宽松,没有太大的关系。
何常一想,却又感觉不对,他连忙说道:“那不是棒子,那是棍子。是镔铁棍!”
“我还以为是烧火棍呢,还想着借来捅一捅我家堵了的灶头。”
何常急道:“您学谁不好,非要学六爷那般嘴利呀。快快快。”
何常说着便拉着裴展元向着一边而去。
裴展元只是笑着,任由何常拉扯。
他不想被拉走也是不可能的。
何常是个粗人,更是个武人,虽然被打了三十军棍,但他身体结实也休养了一些日子,现在算是可以走动,且气力也恢复了不少。
而裴展元却是实打实的世家公子,书香世家出身,这力气哪里能比得了何常去。
何常拉着裴展元避过了众多侍卫,压着声音用恳求的话气说道:“裴大少爷哟!你就别给我找麻烦了,就快点离开吧!”
裴展元笑道:“我都不怕,你怕个什么劲!”
“我能不怕么?刚被打了三十军棍,伤都没好全呢。你身上进宫的腰牌可是我给你的!那还是我禁军的腰牌呢!牌不对人,这要是让人查出来点什么,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裴展元笑道:“不会不会。禁军大统领是我叔,太子妃是我姐。我可出不了什么事情,要出事呀,也是你出事!”
“你就别气我了,我的小祖宗㖿!”
裴展元虽然是河东裴家的,也是少年得志,年纪青青就中了进士,而且他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深得皇帝刘塬的喜爱,与宫里的关系也十分深厚,但他的官职真的只是五品郎中。
这个官职虽然有上疏之权,但却是没有入宫的权力。
内阁平章、六部尚书及其侍郎入宫入朝也都是要有腰牌才能入宫的。
平日若是臣官上朝太急忘带了什么的,禁军大部份时候也不会为难,反正这种事情也常有发生。
但中书的吏员若是没带腰牌是完全进不了宫的,连建福门那一道关都过不去!
裴展元虽然五品,但还不是朝官,自然是在盘查之列的。
裴展元见得何常越发得着急,他却是越发得高兴:“看你急的!跟你开玩笑的。放心,真出不了事。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找我?”
裴展元说道:“上一次你来找我,不是问过我盐道何浒的事情么?你现在处置得如何了?”
“我哪里论得上处置呀,我又不是大理寺的堂官。我只是听你的话去找了六爷,可六爷他……他……”
“谁让你去找他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他不会帮你的。”
“你不是说能解决此事的只有他了么?”
裴展元笑道:“我是这么说过,这天下间能解这事的只有我六哥。可我也跟你说过,这是神仙打架,一来你参和不进去,二来你参和进去就是一个死!让你别参和是在帮你,不是在害你。话说回来了,那个何浒现在如何了?”
何常答道:“李哲供出他以后没多久,他也被关进了大理寺了,现在都不知道如何了。”
裴展元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还好呢?”何常瞪大了双眼看着裴展元。
裴展元笑道:“当然好了!除了李且、李哲、何浒还有谁被抓进去了?”
“这我哪里知道呀,我又不在大理寺当差。好像……好像也没别人了……”
裴展元笑道:“盐道有几个人是干净的?这还不扯出一大片出来?到何浒这里就止住了,你没想过为什么么?”
何常傻傻地摇了摇头。
裴展元又笑道:“有三个可能的原因。 一是何浒没有把别人咬出来。二是事情太大,大理寺那边不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三是皇上不想为难工部的某些人,不想让大理寺把事情说出来。,”
何常想了想,说道:“上一次,你说何浒之所以把工部说出来,是因为……是因为什么来着?哦,为了自保,那……”
裴展元笑道:“行了行了,我与你说吧。何浒等着工部那些人救自己的命,所以不会说出来。但他会跟大理寺里的人暗示些什么。大理寺现在都是什么人呀?那些人滑得跟泥鳅似的,他们看事情有些严重根本不敢去审何浒。甚至大理寺卿周书礼还会去试控皇上的口风。工部里可住着卫淑妃的弟弟呢。皇上真不会把事情给牵连到卫工部的身上去!”
别看裴展元说得很细,但何常却似乎没听懂。
裴展元笑道:“放心。只要余讽那耿直的家伙别参一脚进这个案子里,何浒就会没事。”
“万一余讽插手了呢?”
“不会!皇上不叫他查,他也没这个查去权!放一万个心!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