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在盯稍,且他们也不介意被我们知道他们在盯稍呀。”
“别管了,我们一边赏,一边观察。但你也太……别用那种眼神瞟着看!你……算了算了。”
田曾波对张世勋有些无奈起来,他自顾自得向前走去。
张世勋回头用双眼寻觅了一翻之后,见得田曾波走远,马上又快步跟了上去。
他再次靠近田曾波,轻声说道:“刚刚盯我们稍的那名杂役的确是不见了呀!”
“别想太多,这里暗哨多的是。前面就有一个园丁,我们上去看看,也许他就是暗哨也说不定。”
“你都怀疑那是暗哨了,我们还往前面凑?”
“不叫他们放心,我们在驿馆里过得可就不放心了!也许他还可能是我们的人呢?这哪里说得准”
田曾波说完向着他所能看见的唯一的一名园丁走了过去。
张世勋就这么左顾右盼地也跟在田曾波的身边走上前去。
园子里的确是有一名园丁。
所谓园丁,即是园子里的丁口。
古代实行着相当严苛的户籍制度。
比如刘永铭的封邑是十户,那么这十户人家收上来的税会被转进秦王府的账里。
而且农闲的时候还要去秦王府里打工做徭役。
问题是那十户人家因为秦王府闹鬼,早就隐姓埋名地迁离了,根本就找不着人。
都亭驿的园丁即也是如此。
挂名在这里的户籍的人员是要来都亭驿里做徭役杂活的。
一般情况下,大部份的工作都是有专职人员来做。
但园子的打理却是没有,所以园丁一般做的活就是打扫庭院、修剪树木等等。
那个园丁身材高挑,腿特别的长,但却显得有些瘦弱。
他正拿着一把大剪刀对着一棵不到两年的树正修剪着。
田曾波走到那园丁身后,看着园丁修剪树枝,但又皱起了眉头来。
田曾波一边看一边摇头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么剪的。要剪也是把最下面的那条分支给剪了。”
园丁似乎没有对这个带着齐鲁口音的人有什么起疑,而是用大剪刀指了指那条枝干。
“对对就是那道最粗的。”
园丁到现在头也没有回过,他好似就知道身后一直有这么一个人一般。
但园丁却没有下手去剪,而是问道:“这条枝是好的,剪了且不可惜?”
田曾波解释道:“这条分枝太粗,若是不剪,这棵树可不好往高了长。把最下面的粗枝剪了,肥力自然就会给养于上枝。只有这样,这树才能长得好,也能长得高,且又好看!”
园丁冷不丁地问道:“齐国就像是这棵树,齐国八姓就如同这棵大树的枝干。他们吸了这么多民脂民膏,是否也要修剪修剪呢?齐国八姓又该把谁给剪掉呢?”
田曾波听到这话,小小得吸了口气。
张世勋怒道:“哪里来的小子,敢在我们面前放肆,就算是汉国皇帝也未曾说出这话来!”
田曾波倒没张世勋那般盛怒,他只是好奇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正当田曾波想走到园丁侧身之时,那园丁突然转过身来,这让田曾波大吃了一惊。
田曾波吃惊不是园丁转身的举动,而是这个园丁转身的姿势。
一般人转身,必定是先抬起一只腿,将脚向边上轻移一步,等转过身后,然后再将另一只脚也移陇过来。
但这个园丁却不是这样。
园丁是将一只脚的脚跟当作中轴,而后垫起另一只脚的脚尖,轻轻的一用力,整个身子十分快捷地就转了过来。
这个园丁的不同之处还在于,她的耳垂上插着一根小小的茶叶梗。
那是将耳环摘下来以后,怕耳环洞将来堵塞,用茶叶梗替代耳环而塞进里头的。
这明显就是一个女人!
田曾波再定睛一看,眼前的名园丁两眼嫣然,清澈的眼眸里带着盈盈清波。
只看她那腰带系着的位置便能知晓这是个长腿美人。
看到这样的美人,还女扮男装,是个人都得吃上一惊。
这样的化装想要在这满是细作的都亭驿里不暴露是真的很难!
这让田曾波更感意外了。
他觉得眼前这个人极可能是汉国朝廷派来的什么人。
但汉国朝廷里的人绝不会对田曾波说那些齐国八姓需要修剪之类的话。
因为这类话除了得罪齐国使者之外,并没有任何好处。
谁也不会被这样的话说服而回朝去与其它八大家为难,甚至是相杀。
田曾波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拱手问道:“敢问这位……您是哪位?”
田曾波一时之间也不好称呼她是姑娘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