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之前并没有先打开排风口,那是因为之前有人进来过。
就是上一次夏彷毒杀赵伯伦之后,将赵伯伦的尸体先在这冰窖里冷藏过。
所以一时间不打开排风口也是没事的。
但水玲珑与水不流若是要在这里过夜,那么排风口就一定是要打开的。
水玲珑哪里知道什么排风口之事,但她却对铺盖却来了兴趣。
“铺盖?哪里能有铺盖?”
“这里是翰林院,什么东西会没有呀。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
刘永铭正想出去,那地窖外面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耳中也传入了有人在外面想要开地窖门的动静。
刘永铭向着水玲珑使了一个眼色。
水玲珑马上会意过来,连忙将手中的火把在大冰块上摩擦起来,而后挥动了两下,直接将炎把弄熄灭了。
而此时,刘永铭再次背起水不流摸着黑向边上的过道走了进去。
冰窖里的大冰块每一块其实都很大,
且还不是全都堆磊在一起。
而是像现代仓库那样,按批次或生产日期一排排的叠放,并且中间还留足了搬运的过道。
这些冰块哪一部份是前年的、哪里一部是去年冬天刚运进来的,哪一部份是可以用来做冰绡来吃的,都是要分得清清楚楚。
如此一来,冰窖里里也就有了各条分路过道。
刘永铭背着水不流,试探着往深处过道而去,暗藏在一处自认为不被他们看见的地方。
虽然冰是透明的,但这一道道的冰层加在一起,再加上冰窖里的黑暗,进来之人如果不靠近想来也不会发现刘永铭等人的。
刘永铭担心的是水不流与水玲珑经不住寒冷而发出声音来。
等刘永铭等人藏好之后,过了不一会儿,冰窖里又亮堂了起来。
很明显,这是又有人拿着火把进了冰窖里。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韦贤妃叫去的牛、马两校尉。
此时,那马校尉正背着一个侍中模样的人往冰窖深处走去。
他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念叨着:“你倒是搭把手呀。”
牛校尉跟在他的身后应道:“我举着火把呢。”
“你不是还有另一只手么?快快快。扶着点。”
牛校尉不爽得跟在马校尉的身后,用另一只手托着那小侍中的一只腿,抱怨着说道:“何必这么麻烦呢。不是说好了吗?一刀解决,往太液池里一扔也就了事了!”
牛马二校尉一背一托地将那小侍中弄到了刚刚刘永铭带水不流、水玲珑所在的那个小高台上。
二人把小侍中往那木架台上一扔,这才松了口气去。
马校尉坐在那木架台上,喘了几口气之后才说道:“小心为上!我们能做得谨慎一些便做得谨慎一些,能不招来别的麻烦就不招来别的麻烦!可别因为这件事情让
我们失了生计,家里可都有妻室儿子呢。”
“不是!”牛校尉不解问道:“不管如何,总得先把他给弄死吧?我们还能把它捆在这里一辈子吗?”
马校尉背进来的那名小侍中的确是被捆着的,而且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那小侍中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他们量商着要弄死的含冰殿的侍中贾侩。
马校尉有些得意地说:“这就是你不懂了吧!”
“什么?”
“现在若是把他弄死,刑部那里的人一查,就能查个明白!上一次赵伯伦之死不你记得了?这翰林院的大门还是我们亲自封的呢。谷侍郎那可是个能人呀,他看看那尸斑,再看看这衣服,马上就能知道人其实是数天前就死了,是被人藏在这冰窖里,减缓了尸斑出现的时间!”
牛校尉一愣,连忙又道:“即是他能查得出来,那我们何必又这般做呢?”
马校尉笑道:“如果我们不事先弄死他呢?先让他在这里呆一天,明天必然传出他失踪的消息。等到明天夜里,我们再将他扔进太液池里。后天我们可就休息了,不在岗呀!”
“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呢?把它扔在这里冻一夜,他非得被冻死不可。再加上冰冻的时候那尸班会晚出现,所以即使尸体被人马上发现,那也只会以为他是在我们不在岗的那一天死的呀!那么此事不就与我们无干系了吗?”
牛校尉还是不放心地说:“那谷侍郎摸一摸衣服不就知道他被冰过么?”
“刚刚不是说了么?扔太液池里呀!等他浮上来之时,刑部那边的人再厉害,这被水泡过的衣服又如何能摸得出来他在冰窖里呆过的呢?他们看到那上面的尸斑,定只会以为是后天我们不在的那一天才死的!这样,不就完全与我们无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