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括此时只得言道:“楚尊年老无用,朝政几乎把持在其长公主的手中。因其是个女人,朝中诸佬多有不服。又因国政苛刻时有民变,以此叛军冗起。又有被灭的荆南国遗老遗少从中叛掠,使得楚军境内多有匪患。所以皇上就……”
唐括话没说完,但刘永铭已然是明白了。
刘永铭又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禁军里的于沧楚带着楚国百姓来投我汉国的那一年开始的。”
“难怪父皇会把于沧楚留在身边,纵容我收留罗仁轨、招降罗信雄。原来父皇一早就奔着楚国去了!让楚国忙于平叛而无暇北顾。不做这么做的话,若是与齐国战事一开,楚国那里要是按耐不住,可就不好了。要是做了吧,又不好与他的小情人交待。这事还真不能在明面上做!只能在黑市里交易了!”
唐括连忙问道:“什么小情人?”
“没什么。这么说来那些甲胄全卖去了楚国了呀,难怪皇上会这么放心,且又能多一笔收入,何乐而不为。”
唐括答道:“大部份是,有一部份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去年我进京面圣述职,听皇上的意思,至少有三千件甲胄从黑市里流出之后不知去向。”
刘永铭问道:“难不成是你自己偷偷潜藏了?”
“怎么可能!我的军卒都是直接跟工部要的,何必去黑市里买!”
“你经手的时候就没私吞一点?”
“那些甲胄皇上可不白给,都是要花银子买的。我也只是帮楚国那边的叛军沟通一下长安城这里的黑市商人而已!那个黑市商人应该是禁军里的什么人,但他自己却不知道这是皇上之计。皇上做这事可谓是严密到了极至了。”
刘永铭原本是想问问唐彦秋是不是就是唐括
派到长安城来专门做这件事情的。
毕竟唐括在汉楚边境,而黑市是在长安城。
但刘永铭却没有再问下去。
因为唐彦秋死了,唐括心里一定是极为难受,此时不好在唐括面前再提起唐彦秋来。
不过刘永铭也能想得到,若是一般的事情,派个闲杂小吏驻京即可,不必把自己的儿子派过来。
刘永铭突然笑道:“你这么严肃做甚,我又不是父皇,又不会将你如何。武将嘛,留几件甲胄在身上没什么了不得的。”
“儿子死了,笑不出来,并非严肃。”
“唉,我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刘永铭与唐括正说着话,那珏瑶姑娘从一边低着头走了过来。
她站在刘永铭的身边,在刘永铭的耳旁低语道:“枯木禅师请到了。”
刘永铭抬头对唐括说道:“走吧。进去坐一会儿。说好了给你洗尘的。”
刘永铭说着领着唐括向里间走去。
唐括看着那边上路过的雅间门口连忙问道:“六爷。上一次您让七爷在这里请宴于我,好似就在这雅间里吧?如何还往里面走?里面不是中间大堂与厨房吗?”
刘永铭在前边带着路,应道:“今日不在雅间,也不在大堂。其实大堂里还有一间房呢。跟着来也就是了!我把你儿子的事情给你说说,省得你在父皇面前发脾气让父皇他不高兴。”
橙虀坊有八个门,每个门都可以通往内部中心位置。
橙虀坊的中心位置又分成了数个空间,厨房与仓储的占地自然是最大的。
但还有一个八角形的房间坐落在最中间的位置。
即是八角形,那就有八面墙,每面墙上各有一扇门。
而这每一扇门进入的都是同一间房间。
房间里有八张桌子,也是按着八角形来摆放的。
但这些桌子却不是饭桌,而是一张张的带着数个抽屉的财会的办公桌。
显然,这是一间财务室。
一家酒楼再高档也是用不着这么多会计来算账的。
刘永铭大部份的银子放在八方金典,八方金典自然有它的财会系统。
货贸是罗仁轨在做,他那里也有叶长青安排的人在做相关工作。
且根据历代律法,财务室是不能与主要经营场所脱离而单独设置在别处的。
所以这一间财务室就显得有些怪异。
其实它是刘永铭在封秦王之前的总财务处。
八张桌子代青着刘永铭的七个产业及一个总账。
分别是八方典金的典当、银贷生意。
四通商货的货贸生意。
青衿堂、赤练房、黄骊集的赌坊生意及马匹的交易生意,
还有橙虀坊、紫烟轩、白露亭的餐饮生意。
红杏楼、绿绮阁、蓝舆台的青楼生意。
黑市生意也是有一张桌子的。
最后一个是刘永铭入股别人生意所得有的红利收入汇总。
刘永铭在住进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