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爷开的?”
“知道知道。六爷做事其实还是很规矩的,那间粥厂开出来的时候,叶主簿还到我们兵马司报备过呢。即是如此……不是,我就是想问问……”
姚瑞甫冷笑一声问道:“要好处?夜间运货我可没带好处出来,你们若是不嫌重,扛几袋米走即是了,反正六爷他也不看细账。”
“不不不。”巡检连忙说道,“平日里我们也没少拿六爷的好处,连这种为百姓谋福之事若也伸手的话,那我们便有些不知好歹了,参我一个吃拿卡要都不为过。我只是……”
那巡检说着突然往自己的脸上来了那么一巴掌,然后才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六爷为何……为何对南城那边的地这般上心呢?”
姚瑞甫打量了一下
那位巡检,轻笑道:“宗人府那边都没来过问,你身为巡检更不该来管秦王府的事情了。照着六爷的脾气他也能当场给你几巴掌,你也算懂事,知道先给自己来那么一下再问。即是如此,那我这个秦王府长史出于礼节,也得回应你一下。只是我也不知你是太子的人还是魏王的人?敢来向我打探消息。”
“看您说的,没那么一回事,我就是好奇这么一问,您若是觉得我唐突了,那都是我的错,您大人有大量别往心里去。”
“我若是不给你说上那么几句,你也不好向你身后的人交差。六爷这些年也就与那些朝官为难,没给你们这些下面办事的难堪,我更不会刁难你们!”
“您可真是……我们也都知道六爷的好,就是大爷那里……”
“行了。这事我一说,也不知道魏王他信不信,但事实如此,你也照着回复好了。”
“我听着呢。”
“六爷与原长安山知府有些交情。山知府生前关心的尽是关于城南那些田地的事情,六爷觉得不把他这事给办了,山知府会死不瞑目,所以也就照着山知府生前的遗愿给办了!”
“哦,原来如此!山知府……唉,是个好官呀,可惜死得有些不明不白……”
“没空与你在这里聊天了,我还得让这些运粮的休息一会,等天亮了往城南那边运呢。”
“行行行。您慢走。”
那巡检说着便带着队伍让出道去。
姚瑞甫拱了拱手,带着车队向前而行,不一会儿也就进了金城坊圣王宫。
那破庙广场之上布着百余号府卫,他们有的拿火把有的拿铲子,正在里头忙活着什么。
运粮车队没有进来,只是停在了粥厂的外边。
姚瑞甫是只身一人走进的粥厂。
粥厂广场的正中间还是那口插香的大香炉与两只煮粥的大锅。
大锅底下烧着火,一口煮着黄米饭,另一口正煮着一锅的水。
而此时刘永铭围着一条围裙从徐小义的手上接过一个铜盆,而后将铜盆里的羊肉块,一块一块地放进那煮水的大锅里。
姚瑞甫走上前来,对刘永铭拱手说道:“巡检在外面巡查地有些勤快呀!”
刘永铭轻笑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他轻问道:“是曹相的人还是大哥的人?”
姚瑞甫应道:“说是魏王的人,但依属来看来……不像。”
“嗯?”
“在魏王心中您可不是那种会为民造福之人,但当属下说出您是依山知府遗愿为城南那边运粮之时,那巡城御史竟是信了七分。”
刘永铭点头说道:“曹相心知我非是能给老百姓做点什么事来的人,所以他并不会起疑,只是想派人过来看看我在做什么名堂罢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只是不知他这大半夜怎么得到的消息,知道这里的动静。”
“想来是有盯您的眼线之类的。您叫了这么多人过来,还真难逃有心人的法眼。”
姚瑞甫说完,又随口问道:“前朝的库银找着了吗?”
刘永铭摇头说道:“还没有,该挖的也都挖开了,还是没有半点发现。”
姚瑞甫看了看那一锅的羊肉,笑着问道:“六爷,我心中有个主意,只是……您若是能把这羊肉分我一点,我便与你说。”
刘永铭听得姚瑞甫开始要好处,会心地笑了笑,说道:“别说分了,只要你帮把我把那些库银给找出来,我给你送一千羊都行!不!你有生之年,羊肉我管饱!”
姚瑞甫笑道:“我其实就只想要这一锅刚煮的!太香了,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