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马上答道:“屎堵屁门,来不及呀。当时若不拿下,再找怕是就找不着他人了。原本儿臣是想留个活口的,但那人自己不要命,是个死士。儿臣见其服毒之样甚为痛苦,就帮他了结了。”
“那也该事后报于朕呀!”
“儿臣这不就来与您禀报了吗?”
“朕若不宣你,你会来?”
刘永铭苦着脸说道:“父皇。儿臣……唉,这么说吧,您知道做您的儿子有多不容易吗?一边得防着那几个您不成气的其他儿子,一边还得防着与儿臣为难的大臣,一不小心他们就得在您面前攻谄于我呀!我若是与您说起,让旁人听了去,谁知又会传出什么话头来?宫里人的嘴有多贱您又不是不知道!”
“你少跟朕来抱怨!你做的那些事情件件朕都知晓,百官上的奏,没有一件是将你冤枉的!”
刘塬说着看向了唐括,说道:“唐爱卿,此事要怪就怪小六子,与你却是无关的。且因事出有因,无诏进京之事就算此了。可不许有下一次了!这次朕能保着你,下一次众言官相劾,朕想何都无能为力呀。”
刘塬无奈地叹了一声接着说:“那些言官可厉害得紧!就昨日,大理寺的余讽余爱卿就洋洋洒洒地骂了朕一万多字,朕到现都不知道怎么骂回去!你若还有下次,朕不治你罪,你也得被他们给骂死!”
刘永铭腹议着:“那不是大理寺的人么?御史台里的才叫言官吧……”
“臣知错了。”唐括又将头低了下去。
“不过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情朕想问问你。”
“皇上垂询,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刘塬说道:“昨日朕宣安南将军易爱卿进宫,言说军旅之事。说着说着,便提到了河套之事
。河套虽在我大汉国版图之列,但却早已借给了铁利可汗。朕虽说在那里有些私产,但铁利可汗亦在那里饲马牧羊。此是否为患?”
唐括低头拱手说道:“臣愚钝,不知皇上何意。”
刘永铭听得刘塬与唐括说起了正事,他往后退了退,站在一边也不打扰。
现在刘永铭才知道刘塬为什么会在金銮御殿里接见唐括,且刚刚说话一点皇帝做派都没有。
对于刘塬来说,武将与文官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武将因为行武的关系,行为举止向来洒脱,若是太正式,唐括怕是有些话不敢说。
但刚刚就唐括的表现来看,唐括一直都端着,完全就是拘谨臣子的口气,并没有与刘塬“打成一片。”
刘塬见得如此,只得正规正式地说道:“朕的意思是说,河套之地是否为必争之所?”
唐括马上应道:“河套为兵家必争之地,与孟津、蒲坂、襄阳同。得此地者为尊。”
“尊字何解?”
“中原王朝以此为基,可牧马强兵而直捣龙庭。若是游牧得之……榆灵、延陕成其猎场矣。臣只知兵阵而不知庙算,臆而妄言,请皇上恕罪。”
“无罪矣。朕以河套许之,借之兵马,可否?”
唐括马上答道:“不可!蒙人骑射虽强,但攻城非是蒙人所以能之,兵马借之无用,而河套存之可强战马之资。”
刘塬点了点头,又问道:“若铁利可汗强要,可以许之乎?”
唐括又应道:“不可。臣虽善为陆战,知步甲之所长,但亦知骑兵之利。失河套则失大汉骑兵之锋,无骑则无翼,无翼则失左右,左右有失,中军难保,何言之战?”
刘塬看向了刘永铭,突然对刘永铭问道:“小六子,你是不是之前就知
道这种情况?”
刘永铭一脸无辜地说道:“儿臣哪里知道您那些军国大事呀!”
刘塬板着脸说:“记得之前整顿内务府,你说废饲牛而居河套牧羊,并以河套为资,是不是也想说这事?”
“什么呀!那就是为了更好地整顿内务府!儿臣哪里知道兵锋呀!”
“朕就问你,你意思是不是河套之地不可拱手于人,必定要从蒙人手上夺回?”
刘永铭苦脸说道:“父皇,儿臣对政朝不感兴趣,这种事情您问问唐将军就好了,他都懂,儿臣真不知情。”
刘塬白了刘永铭一眼,气道:“朕现在就想问你!”
“你问不着我呀。你问朝政当去找曹相,要是问外策应该去找狄相,若是想问怎么打仗问易光、问唐括都可以。儿臣什么见识呀,什么时候轮到我在这上面指手划脚的。儿臣的心思您还不懂,就只想多弄点银子。”
刘塬手一摆,说道:“朕不管别的,内务府的事情是你办的,河套之事你也当说说。河套若是起争执该怎么办?”
“狄相怎么说?”
刘塬气道:“你管别人做甚?”
“他一定是把能说的都跟父皇你说了,但你下不了决心,这才来儿臣这里找补。儿臣、什么都不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