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去。反正账不能烂在织造局里。”
“父皇也管这等细事?”
“新上任的工部尚书薛青祥给皇上说的。薛翰林……薛尚书的意思是,如果能把债务转到民间的一些大织坊里去,织造局还能撑那么几年。即使是因债务而打官司,不管打没打得赢,那也得拖个几年的时间。只要有几年时间,他就能把工部给整顿好。到时候债务之事也能迎刃而解了。”
刘永铭哼笑了一声说道:“这姓薛的别看是世家出身,倒也是正经的读书人,对商贾果然是一点好脸都没有。还打官司,谁会去与朝廷、官府打官司呀!汉国所有的衙门都是我自家开的!商贾又哪里会傻到把那些债务揽下来?”
“六爷说得是。”
刘永铭不屑地接着说道:“说他蠢吧,他的确是有点小聪明可以把工部弄一弄,关怀一下百姓民生。你说他聪明吧,他总把别人当小孩子管教,总以为别人不如他!还以为商贾真能那么随意拿捏。人家要是不接这个盘,他能怎么着?逼着人家掏银子?那与爷我的做派又有什么区别?”
“那现在……”
“好了好了,我去讹他魏仲贤一笔银子给你再说。”
刘永铭说着站了起来。
那宋宪连忙说道:“这银子您自己留着使,主要是要让魏仲贤他的织厂开不下去就成!织造局从他那里拿了一些丝绸,有个几万两的银子……”
刘永铭笑道:“这事我知道。年前的事情了,朝廷从他织坊里拉走了一些丝绸,价格比市面上要高出两成,但银子却不是马上给,而是要等上半年多。这高出来的两成,就当作给魏仲贤的利息钱了。想来这笔账快到期了,但工部还没有这个准备,薛青祥接手工部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想着缓和债务!”
“如六爷所料。”
刘永铭又道:“薛青祥现在想着的就是让他开不了业,要不到这笔账,但朝廷还是要脸的,他不想自己亲手去做。父皇更是要脸,他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事,于是就把你找来了?”
“其实臣也只是想与叶主簿说说这事,您下手没轻没重的……”
刘永铭哈哈大笑了起来:“行了,看我的吧!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才行!”
“六爷您吩咐。”
“一会儿我会与魏仲贤去赌棋。你不要在边上,要不然我不好行事。你派个人在边上伺候着。等我的眼色行事。见得我眼色之后,你便派人到里头左右张望,四处番找!并且让看守夏彷的那些差官多加留意,或是直接说看到了孙伏波了!”
宋宪疑问道:“这是为何?”
刘永铭笑道:“田曾波与我下过棋,第一盘他根本就没将实力发挥出来。他这是有心事呀!此人有些胆略与谋识,他不是想不出什么逃身之法,只是他还需外力相助。只要让他知道齐国人正想办法接近自己,那他心中便会定下来,好好下棋。就看魏仲贤要赌谁赢了!”
宋宪说道:“若是他赌夏彷赢,那便照六爷的吩咐去做此事,让田曾波赢?可夏待诏亦不是弱手呀,六爷如何就能肯定田曾波定下心来以后就会赢?”
刘永铭笑道:“夏彷与袁愧是一类人,他们都自视甚高。但他们都败于我手,能让他们畏惧的只有我。想要夏彷输棋,你只要派人与夏彷说我来了即可!他怕着我呢,其心若乱,他就下不好这盘棋!”
宋宪摇头说道:“六爷您这……您这盘外招真的就……”
“行了,走吧!”
刘永铭笑了一声,向着外面而去。
而此时,那魏仲贤还在庭院里头坐着。
他哪里还有观棋的心思,心里想的都是如何攀结下礼部陆预这门亲事。
刘永铭与宋宪出了厢房雅间,那宋宪向刘永铭拱了拱手,便向着一边而去。
他除了要去办刘永铭刚刚吩咐下的事情,还得赶着回兵部去处理事情。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在现场看着刘永铭讹人。
这要是让别的朝臣知道他在现场,那还不得怪自己当时为何没有言说阻止。
所以宋宪在吩咐完事情以后,便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