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自己孤陋寡闻,什么都不懂。这里以前的是一座小小的观音禅院,住有几十名和尚,供奉的也不是女相菩萨,而是男相观世音,所以也叫隐世禅院或观音禅观。但在此之前,这里却不是寺庙,而是观道”
“观道?”刘永铭一边走,一边问。
小女孩答道:“那都是一两百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这里不叫隐世院,叫义山观。知道为什么叫这个名么?”
刘永铭傻傻地问道:“不是依山名而得?”
“才不是呢。听我师父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名号周义山的道士在此地修行,后来修真成仙。前朝周室时有人曾见这那周神仙在此显灵,于是便在这里建了个观道,专门供奉周义山,所以这里叫义山观。”
“义山……”刘永铭此时才回想起来。
西汉时的确是有一个叫周义山的道士,那道士的道号名为紫阳。
刘永铭想到这里深吸了一口气,脱口而出:“紫阳……”
跟在最后面的裴绍看着左右,并不关心刘永铭与小女孩的对话。
而刘塬只想着快点走到地方,也没有说话。
倒是小女孩听到刘永铭口中念着紫阳二字,马上说道:“对!周义山就是紫阳真人。”
刘永铭又喃喃地自言自语起来:“楼观少女天下绝,馀生白首紫阳归。紫阳……义山……义山说的就是这里?”
刘永铭好似明白刘塬为什么要亲自来一趟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小女孩,连忙又叨念了起来:“觅得新月清风伴”
刘永铭念了一声之后对小女孩问道:“你这里可有一处叫清风的地方?”
“是有一座清风楼。”
那刘塬一听,连忙说道:“你不必带我去别处了,去清风楼即可!”
小女孩应道:“我带你们去的就是清风楼!”
“那还请快些前头引路!”
刘永铭再次回想起了那四句诗的最后一句“西京古城倒无悲”。
他又问道:“敢问你师父的号是不是叫无悲?”
小女孩应道:“自是叫无悲居士,你们不是来找她的么?即是来找她的,当是知道的呀,如何又会问?”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罢了。”
刘永铭说回头看了一眼侧身后的刘塬。
没等刘永铭开口,刘塬便小声说道:“即是猜出来了,那就别问。”
刘永铭连忙说道:“我不是想问这个,而是……您若是一早知道,早就该来过了吧?”
刘塬微笑着说道:“之前不是知道么?若不是曹相与朕说了义山二字,朕也是猜不着的。”
“不是儿臣托大。儿臣对长安城这么熟却也没能猜出这个地方来,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如何知晓?别与我说你以前来过,你若是以前真来过,定是会派人过来一趟的。她即是在这里,你还能找不着?这绝对不可能!”
刘塬白了刘永铭一眼说道:“你怎么这么多话,走好你的路,歪着头小心摔着你!”
“我想知道这事是谁猜出来的?”
“你如何还能比朕还多疑?这不是你该问的!”
“儿臣不相信与您说这个人的会在没来过这里之前就猜到此处。他若是来过这里,而这里又只有这二人,可见他是知道里面的人的!”
刘塬脸色一板,停下了脚步,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座二层小楼。
刘塬这以一停,谁敢再走,就连那前面带路的小女孩也停了下来。
小女孩问道:“你们如何不走了?我还赶着去准备中午饭呢,你们快些。”
刘永铭等人的确是天亮时分出的城,一路上裴绍心事重重,更怕刘塬受不了马车的颠簸所以放慢了车速。
十几里的路愣是走了小半天,再加上爬山,此时已是十点多,所以小女孩才会有准备中午饭的言辞。
小女孩见得几人不动,又催了一道。
“好。”刘塬应了一声,正要向前而行。
那刘永铭却是伸手一把抓住了刘塬的手肘,而后对身后的正在警戒的裴绍说道:“你看着父皇,我先去看看。”
刘塬轻笑着轻轻推开刘永铭拉着自己的手,说道:“小六子,朕知道你的意思。但今日之事,朕若是不出面,你是见不着她人的,曹家小姐怕也救不回来。”
“我可以冒这个险,你却是不行!你是一国之君呀!”
刘塬笑道:“若朕不是一国之君那倒好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走吧。”
刘塬坚持着向前而去。
没多远,只见得一座小楼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