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不怪!”
只要曹岳现在不是去找曹玟,曹玟会武功的事情应该是能对曹岳瞒下来的。
所以,刘永铭刚刚那些话,就是不想让曹岳去都亭驿这才说的。
但现在,刘永铭还是在脸上表现出了一些不满与失望,要不然曹岳必然会起疑。
不满与失望的人,通常会迁怒,或是找对方别的毛病。
所以刘永铭对曹岳言道:“这不对呀!你不是应该在延英殿面圣的吗?你早朝前都要面完圣才会赶来宣政殿来等父皇上朝的呀
?如何会往这条路走?这也不是去延英殿的路呀?你这是要去的宣政殿?难不成已与父皇说完话了?”
“臣早朝前的确都会去延英殿面圣,说的都是一些关于太子之事,教太子如何处国政,及一些行政得失。但裴太子妃薨逝,皇上休了一个朝,也放了太子几天假,此时太子在东宫哀思,根本没到延英殿来。即是太子没到,臣也就没理由去延英殿,于是便直接来宣殿了。”
“要是父皇有事找你呢?”
“皇上会派人来宣的,不必六爷担心!”
“谁担心你了呀!上朝上朝!”
刘永铭说着便甩了一下衣袖,迈步向前而去。
曹岳却是笑道:“六爷不必着急,这天可刚全亮呢!皇上还在延英殿,没这么早过来!”
刘永铭装作不满地说:“太子都不在延英殿,没人可以训,当然是早点上朝到朝堂里训百官了!”
“朝延有制度,什么时候上朝都是定死了的。”
“父皇要是在意这些规矩,他早被你们这些权臣用那些什么条条款款给玩于股掌之中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到底谁在玩谁!”
“朝堂里不是谁玩谁,六爷,您这话难听了点!”
“本王就爱这么说!”
刘永铭自顾自得向前走着,他原本想去朝班房那里坐一下会儿,但那曹岳定也会进朝班房,所以他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进去,就在宣政殿外面溜达一会。
刘永铭往宣政殿外边的小广场上一走,一些早到的臣工便拿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刘永铭。
他们好似在说,刘六子一来今日朝堂之上又得出什么事情了。
刘永铭像是逛街一样在宣政殿外走了一下,远眺了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之外,有一个人畏畏缩缩地站在一边。
孤臣刘
永铭是见过的,比如杜春秋、宋宪、余讽等等。
但他们绝不会这样胆小,而是会信心十足地走跑。若是有人上前来问好,他们也会十分坦然地回应。
但那人似乎有些社交恐惧症,萎缩在一边不说,还贼眉鼠眼地看着别人。
“赵振华!”刘永铭叫了一声,向着那人走了过去。
赵振华听得有人叫自己名字,他这才贼眉鼠眼地回过了头来。
“六、六爷!”
“不是!你如何来上朝了?官凭换了?”
“换了!”
刘永铭问道:“你挺聪明的一个人呀,如何就这般想不开?这长安知府也是你能做得的?”
刘永铭其实是想说:“你怎么这么不听劝?不是让你不要这么早上任么?就这么有官隐?也不怕祸事上头?”
赵振华当然听得懂刘永铭话。
他苦笑一声应道:“六爷,臣是不得不来呀!皇上的口谕都追到城南来了!”
“抗旨呀!口谕而已!”
“您是王爷,又得皇上的宠,您抗旨也就旨了,甚至当着皇上的面说脏话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可臣……别看臣在宫里行走过,但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几回的!每一次进宫都是战战兢兢的,若是惹得他老人家不高兴,那臣可就……”
刘永铭问:“你这一来上任,麻烦可就上了头了!那杜家的事情你想好怎么处理了没有?”
“丁皇后那里已经不作声了,那个打死人的皇后家奴丁顷已有他人给他顶罪,人犯也收了牢,刑部、大理寺那里都认下判词,没牵连到别的什么人和事。皇后还拿了些银子出来,已到了知府衙门的账上,当作对南城那边田地的一些赔偿,但那里已有六爷拨款,臣做主将皇后的那笔银子用于洛阳那边的灾民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