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又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长年累积的落叶上走过一般。
杜祖琯警觉起来,向着边上看了过去。
只见得黑暗里好似有两颗发光发亮的绿宝石正在向着自己缓缓移动。
杜祖琯心中有些忐忑,她将篝火里的一根柴火拿了起来。
只不过那柴火有些短小,还不足以用来攻击什么东西。
杜祖琯壮了壮胆,叫道:“什么人!”
只见得不远处传来一阵男子大笑的声音出来:“却没想到还是被你的识破了!”
杜祖琯定睛一看,只见得从黑暗里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身上披着一件狼皮,刚刚的“绿宝石”正是狼皮狼头上的两只眼睛发出来的绿光。
杜祖琯不会武功,但还是摆出了个应战的准备姿势出来:
“你是谁?”
狼皮人呵呵一笑,说道:“不认得我了?我们之前在路上见过呀?怎么?我换了一件衣裳你就不认得我了?”
杜祖琯定晴一看,那人正是之前将他们马车拦下来的黑风寨黄三当家。
黄三当家好似没太理会杜祖琯,而是走到了马车边上,小心地掀了一下车帘。
见得车里没人,他这才回身来到杜祖琯的身前。
杜祖琯小心地退了两步,拿着手中的柴火带着脾气地问道:“你要做甚?”
黄三当家言道:“不做什么。”
他说完话的同时,从黑暗之中又走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也是个大汉,五大三粗,看样子像是黄三当家的帮手。
他左右看了几眼,说道:“三当家,附近没有别的车马!”
黄三当家听完,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杜祖琯问道:“杜祖琯呢?”
杜祖琯一听,马上就明白他认错了人。
因为白天的时候刘永铭冒充了杜祖琯,这使得黄三当家认错了人。
杜祖琯马上说道:“他取水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若是敢胡来,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黄三当家冷笑了一声,而后问道:“你就是六爷吧?别不承认,你也骗不了我。杜家表妹与你的侍女现在我的黑风寨里,这马车上坐着的只能是你与杜祖琯,杜祖琯我见过,所以你一定是六爷了吧!”
杜祖琯挺了挺胸膛说道:“是我!我就是那个混世阎罗,你们该知道我的厉害的!你们若是敢胡来妄为,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黄三当家哈哈笑道:“六爷,我们不想为难你。你若是死在我的手上,我也别想在这世道上混了,道上有多少兄弟还指着您在黑市里的生意过活呢。”
“即是这样你们还敢来找麻烦?”
“我不是来
找你麻烦的,我是来找杜祖琯麻烦的!也不怕与您说,我们黑风寨接了两桩生意。一是杀六爷您,二是杀杜祖琯。按我的意思,就把你们二人一并全给杀了了事。”
“你敢!”杜祖琯喝了一声。
黄三当家笑道:“我当然不敢了。水不流与大当家的说,可以去投靠什么人,将来可以当官。但想想,我哪里是当官的料,最后难免还得落草。落草的话就少不得与六爷您打交道,毕竟好多货得由您帮着销才好销卖!所以来的时候,我便做了个决定,还是不得罪您了,只杀杜祖琯即可!”
杜祖琯此时只想着刘永铭快点回来。
她没话找话地问道:“是不是齐国人让你们来杀我……朋友杜祖琯的?哦,我是说,齐国人让周太子柴世荣来买我的命?”
黄三当家哈哈笑了起来:“水不流说六爷您聪明绝顶,现在我相信了!还请六爷告知我杜祖琯的下落,我们割了首级便走,绝不与您为难!若是我没能杀得了他,就只能杀您了!毕竟我们真的想活!”
“想活就老老实实地做个地道人,行道打劫那是取死之道!”
“我们这些榆林乱匪的后人早没有活路了!我最后问你一遍,杜祖琯哪里去了?”
杜祖琯压着心中的火气说道:“我劝你们别这么做!会害了你们自己的!”
“害?呵呵,六爷,杜家多少也该给点教训了!您也是知道的,杜家这些年在长安都做了多少恶事!都说李且干下的事情十恶不赦,但李且自己认么?在李且心里,他所做的那些事都是他做为世家子弟应该享受的权力!他才不会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呢。你们杜家与他李家都是世家,其实根本就没有匹别!人命在你们的眼中,根本就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