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直播前,我找到了路徐行,让她帮我做两件事。
她都完成的很好,我很谢谢她。
涉及到某些利益,在那些需要地位规矩的场所,我不知道谁能够帮我,谁又能够信仰。
她帮我联系了可靠的警察去搜索村子中的犯罪窝点,然后又帮我找到了寄宿在一个农民家里的小雨,出于同情与怜爱的心理,她说再找到可以信赖的收养人之前,她会帮忙照顾。
都是我现在做不到的。
几场直播下来,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我,或收买或用我的信息和亲人威胁,平台封禁了我的账号,说是有了新规定,禁止宣扬不由官方证实的信息以及非法购买流量的行为。
我无视了他们的橄榄枝和铁火棍。
也没有继续去上学。
我将之前直播收到的收入,大部分转给了我的母亲,然后又按情分一点一点的发给了认识的亲戚,我现在不喜欢他们,但他们小时候还是温柔的带过我的。
如果我现在死掉,那我的猫要怎么办?
我扶着摸着他金色的毛发,静静地想着,它睡得很沉,什么也不知道。
发的最新一条朋友圈有些伤感,彭念念发消息问我怎么了,连发了几个表情包,又问我要不要喝奶茶,让我高兴一点。
我没有说我因何而伤感,但如实告知了我接下来的行程。
我要去海边,没有边际的海边。
她说她想陪我去,问我愿不愿意带她一起。
我迟疑了一会儿,回了一句可以。
——
这次的行程表里,没有我的猫的位置。
我又拜托路许行,如果我还没有回家,有空的话偶像上门帮我喂一下它。
她帮了我太多,我想叫她的名字寻月,但那是家人和朋友才可以的称呼,而我,一直单方面麻烦她,没有帮到过她什么。
我还不配。
…………
第一次见到海,她和我想的一样大,耳畔总有风在吹拂,整个天地好像只能听到海水的呼啸声,像是来自大海的呼唤。
大海里,有一种生物叫蓝鲸。
看他们的谈论,这是一种靠同频声波来寻找同类的家伙。
有时候我也会孤独的想着,我是不是就属于蓝鲸里那一条声音不和别的鱼同频的家伙,一生都找不到和我声音同频的人。
这么想的话,大海是我的母亲,我的每一道浪花都是在呼唤着搁浅的我回家也算有所依据。
但肯定和之前淹入江水一样,我只会死在我妄想的美好的怀抱里。
我不能走在海面上、不能控制潮起潮落、也不能活在海洋里、大海也不是我的母亲,所以我肯定不是鲸鱼。
人不能走在海面上、不能控制大海、会淹死在海水里、我的母亲是人类,所以我也只会是人类。
只能体会身为人类的痛苦。
如果我现在步入海洋,她会将我淹死吗?
可是我还与人有约。
被人鸽了会是件很难过的事。
我打开手机,点进了彭念念的头像,此时的她正好发来消息。
她告诉我,因为他父亲突然回家,他们一家人晚上有个聚会,飞机改到明天了,明天再来陪我玩。
她很抱歉,意外谁都会有,不是有心的失约,在乎你的人不会在意。
我坐在沙滩上,望着猩红的太阳逐渐被大海淹没。
坐的位置已经被潮水打湿,但我仍旧看着远方。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是我早就得出的答案。
因为之前幽闭的视角,过于现实的现实,我的一切行为和想法,还有命运都得不到验证。
但是我的救世主来了。
她给予了我不可能的可能。
我一直认为。
如果有人很痛苦,那一定是她做错了事受到惩罚。
而我,肯定是个罪大恶极的家伙。
所经历的每一件小事都让我很痛苦,让我难忘。
想做的做不了,想杀的杀不掉,承诺的做不到,想恨的恨不满。
我的母亲会为了我的死难过吗?
她一定会的,她连父亲的死都会难过。
我想起了我最恨的那个人。
但我真的能够亲手杀掉他吗?
夕阳入海,眨眼间我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但,我见过这里。
他曾邀请过我们到他家做客。
从他们家的窗户,还可以看到我睡的床塌。
他家有四楼那么高,而我住的地方却只有一楼,他只要那么站着,就能一览无余。
那个人还在吗?
他已经不在了。
在我和家里那边的人基本算脱离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