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拿出一坛酒,给每人都倒了一碗,“快尝尝这杨梅酒,是临安的特色,十分好喝。”
沈千尘拿起酒碗喝了一口,只觉着口中的酒香甜浓郁,余味绵长,他见望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你不是说你不胜酒力么,怎么还倒这么多。”
望月放下酒坛眯眼笑着,脸上因为刚喝了口酒泛着一丝红晕,“师尊,这杨梅酒是果酒,喝不醉人的。”
“你是喝了多少?”
望月比着一根手指,“才一碗”,说着又给自己续了一碗酒。
沈千尘看望月开心的模样,觉着眼前这人已经有些醉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喝着碗里酒。
同桌的裴琅和敖弦拿着望月给的酒坛给自己续酒,敖弦一碗接一碗的喝着,人却很是精神,他看向旁边的裴琅,“还别说,这酒真挺好喝,也不醉人,倒挺开胃的。”
裴琅这会已经喝了半坛,他眼波流转,嘴角也微微翘着,“就你那牛饮的样子,什么时候醉的都不知道。”
敖弦瞥了下嘴,做着样子将碗底的酒一饮而尽,“这酒就算是牛饮也没什么,有时间我请你喝西海的酒,那才叫一个烈。”
“哦,是吗?”
敖弦见裴琅这会面色绯红,一脸勾人的模样觉着有些不对,这人好像比平日里要骚气些,“裴琅,你没事吧,你该不会就喝这么一点酒就醉了吧?”
裴琅拿起碗又喝了一口,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嘴流下,他也没管,只是轻笑一声,“呵,怎么会呢。”
就在这会敖弦又听见两声傻笑,他转头一看,望月在那夹着菜不知道傻乐什么,不过再看向沈千尘,见他面色平静的抿着酒,和往常一样的表情,就松了口气,心道还好自己不是这里唯一清醒的人。
等几人吃好后,沈千尘和敖弦将喝醉的两人送回房间。
敖弦将裴琅的胳膊挂在自己脖子上,扶他回去的路上面色越发不好,他一下将门踹开,将裴琅扔到床上,大声嚷嚷着,“你这人,我好心扶你,你一路上摸我胸口做什么?”
裴琅眨着一双醉眼,支起身子抬头看他,那薄唇一张一合,让周围的空气很是粘稠,“你喊那么大声做什么,你在我耳边悄悄说,我也会告诉你的。”
敖弦听见这话,就知道眼前的人醉的不轻,直接一手把他推倒盖了个被子,就摔门离去了。
裴琅临睡前只觉得刚才那人奇怪,和自己之前遇到的姑娘一样奇怪,不过还好没把他脑子撞晕,不然醒来又该头疼了。
沈千尘将望月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就出去了,回到饭厅收拾没一会就见敖弦铁青个脸进来,见他不说话,沈千尘就什么也没问。
是夜,望月忽的醒了,她看着房间里的陈设,还多少有些不习惯,她已经很久没回过这了。
望月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拿出了望秋山给她雕刻的生辰牌仔细摩挲着,感受到脖子上挂的那颗珠子微微发热,她推开门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给自己罩了个深色斗篷向西湖边的山庄飞去。
等落地时,望月就见布庄的大门口下坐着一个人,见望月来了,他起身跟望月说话,“小庄主你回来了。”
望月摘下斗篷挂在手上,“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在山庄门口杵着干嘛?”
“般墨今早回山庄说是你回来了,我们几个想着你这几天估计要回山庄拿钱,就想着碰碰运气,说不定能遇见你,省着你总是一个人摸黑上山。”
望月听见这话也没觉出什么不对,毕竟在晚上飞才能不让人注意到,以前她都是晚上飞回来的,落到哪算哪,自己再摸黑走上几段山路权当是锻炼了,她跟雪云走在上山的小路上,“我这次回来不是来拿钱的。”
“还是拿点吧,银子这东西又不怕多,出去做点什么也自在。”
望月知道他这是怕自己出门在外没钱花,“还是算了,布庄里的钱我另有他用,你把布庄里的人都叫上吧,我有事要说。”
雪云见望月一脸认真地样子,仰头狼嚎起来,虽说不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可望月还是觉着新奇,她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雪云时的反应。
雪云见望月看他,开了口,“小庄主想什么呢?”
望月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想到师父第一次带我来时,告诉我要让我认识一下你,当时我听名字还以为能看见一位漂亮姐姐。”
雪云想到了当时刚见到当年那个小姑娘时,她一脸呆愣的模样,心想原来是这么回事,也跟着笑了,“我和般墨的名字是我们之前养过我们的人给起的,当时他还小,以为我俩是狗,就照着我们的花色给取了名字。”
“那若是他知道你们俩是狼,是不是就能取个霸气点的名字了。”
雪云想到了那段一直有人喂饭的日子,“那也不一定,他呀,就是一个成天在书本上画画的小病秧子,只会想些文绉绉的词,连十岁都没活到。”
“那还真是可惜。”